蓝川冬矢摊手,“我说过,不理智的时候,确实想过。”
“只是想归想,我不可能真的去动手杀人。”
妃英理抬手做请,“哦,请您解释一下,您为什么这么自信呢?”
蓝川冬矢整理道:“我刚才说了,我是搞音乐的,我对事件缺乏具体的认识。”
“对办案过程缺乏了解,更不清楚什么能够成为证据。”
“关键是不了解,在现今的科技水平下,什么样的犯罪痕迹,就可以被察觉。”
“我说过,我在不理智的时候,是有想过是苏芳红子害死了我母亲,我要杀死苏芳红子报仇。”
“但怎么报仇,具体怎么实施报仇,我想不出来一个完美的方案。”
“与此同时,我害怕失败以后去坐牢。”
“我有我的事业,我有众多粉丝,我还要继承苏芳红子的遗产。”
“我背负着这些,我怎么可能舍弃?”
妃英理提问,“您的意思是,您无法舍弃您的生活,所以就无法报仇。”
蓝川冬矢说道:“不是一般的生活,是富裕的生活,工作,财富,名望,地位,我都有了。”
“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去犯罪?”
“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我害怕。”
“而毛利小五郎先生,构想了一出精妙的杀人事件,试图套用在我身上。”
“我很感谢他,真的,他竟然能够把我的犯罪智商,想的有那么高。”
“我是一个说唱歌手,我接触事件的途径就是影视剧,还有小说漫画。”
“但是这不代表我能够精心设计一个局,然后去杀人。”
“我没那个胆量,也没有能够才能,能够做出完美的局。”
“如果说,只是看影视剧,看小说就会做局杀人,那么这世界上的杀人事件会多无数倍吧?”
“当然,您也可以强词夺理的说,我是特例,我特别厉害。”
“但还是那个道理,就是如果我智商特别高,那么我就更不会杀人了。”
“这里就是你们认为我杀人,最矛盾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妃英理问道:“怎么说?”
蓝川冬矢说道:““你们拿你们的眼光来看待事件,你们接触的事件多,你们认为我能够做到,毛利小五郎先生甚至给出一个构想。”
“你们是从结局,去看待问题。”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普通人会怎么做?”
“毛利小五郎先生的构想很好,但那是从最初去想,就是从怎么杀死苏芳红子女士去想。”
“你们觉得需要多少步骤,才能够形成那样的构想?”
“过悬崖,你们站在那边看到绳子的磨痕,就认为是绳子。”
“但用绳子从这边过悬崖,需要准备多少东西?你们有没有想过呢?”
“我怎么把绳子固定住?我爬绳子过去的时候,我就不担心绳子固定处会不牢靠吗?”
“我真敢爬绳子?不,我肯定不敢爬,你们看到的痕迹,只是我把绳子固定在那边,但没有敢过去。”
“你们看到的苏芳红子女士之死,也是与过悬崖一样,你们站在那边,根据种种痕迹,认为是我杀的。”
“而我站在这边,实际上,我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不敢杀人,更害怕无法脱罪。”
“如果你们不相信,你们可以从头开始,看看你们要准备多少东西,要多少步,才能过悬崖。”
“每一步又要冒多少风险,才能做到如毛利小五郎先生说的那样,杀死苏芳红子女士。”
“普通正常人,真做不到。”
妃英理点头,“感谢您的长篇大论,您确实给我上了一课。”
“不敢当。”
“不过您真是普通正常人吗?您刚刚说的这些话,普通正常人可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