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好看、性子纯善,对家人也极好。
看着看着,他就不明白那周家小子为何要选择田家三小姐了,也就田家的嫁妆稍多些,可到了如今,阮姑娘的家财,还未必比一个田家三小姐差多少,只能说是买椟还珠,忒没有眼光。
相比起来,果然还是他比较有眼光。
对此,陈问舟颇为得意。
几日下来,饶是阮柔再不当回事,对这股子奇奇怪怪的视线,也忍不住有些受不了。
“东家,你可是有事?”
“没事,没事。”陈问舟挠挠下巴,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他想问问,她是不是还惦记着周家小子,但这话由他来问怎么想怎么奇怪,也就放下不提。
转过头去,背着人,他又找到曹娘子,让她帮着问一问。
曹娘子同样眼神怪异的瞅着他,一句话都没说,眼神却仿佛在问,“唉,你怎么回事?”
“我这不是担心她误入歧途嘛。”陈问舟振振有词。
“问舟,你是不是对慧娘有什么心思啊。”曹娘子上下打量着这个表弟,怀疑道。
“咳咳,没有,没有。”陈问舟连忙否认,内心却掀起了惊涛巨浪,纳罕想到,怎么一个个都觉得他有小心思。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没有。”曹娘子不屑,“你看慧娘是会为过去回头的人吗?”
“那倒没有。”陈问舟也觉得这位的性子不至于吃回头草,可,“她怎么不谈婚事呢。”
曹娘子越发奇怪,“问舟,你问这些做什么,慧娘不称呼,对你不是好事吗,怎么还操心上了。”
“哪有,我又不是周扒皮,自然是希望她好的。”
“嫁人就一定好吗?”身为受害者,曹娘子有话要说,“她如今好好的,爹娘疼爱,家有恒财,要是嫁了人,还得伺候公婆丈夫,做小伏低,说不得都不能出来干活了呢。”
闻言,陈问舟顿时就止了这个心思,随即道:“那这样的人家可不能嫁。”
不知怎的,突然就有惊慌感了呢。
最后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唯一留给陈问舟的,就是嫁人等于人留不住的概念。
但很快,他就没有心思想这些了,因为,来年,不仅是会试年,同样是京都裴家举办制香大赛的日子。
裴家是先先皇嫡出长公主的夫家,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姑母,其一脉可以说都是皇室近亲,与皇宫关系亲密,长公主一辈子尤喜香料,年轻时在京每五年会举办一次调香大赛,不为比个高低,就为了闻到自己喜欢的香。
前几年年纪大了,才改成十年一届,与青州府调香大赛看重年轻人的资质不同,长公主的标准只有一个,就是得足够讨她喜欢。
作为宗室里数的上名号的老古董,这位长公主的影响力可谓赫赫。
即使不奢望得长公主的青眼,在京都打出名号,也有利于在京都分店的打开,如今春林香斋在府城的名号足够响亮,可在人才济济的京都,只能算昙花一现,背后又没强有力的支撑,故而一直没能成行。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们可不得紧紧抓住。
然而,看重这次机会的不只是陈问舟,陈家、田家、乃至整个大夏朝的制香师,不限年龄、不限出身,全都迅速行动起来。
都说,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制香手艺虽说比不得文治武功,可好歹算门手艺,能买弄到长公主眼前,就算光宗耀祖了。
春林香斋后院,再次三人齐聚。
陈问舟表情慎重,比起其他世家对长公主喜好的把握,他们可以说是毫无了解,天然就低了一头,而这时候出去打听,恐怕也没人会卖消息,殊不见陈父对他这个亲儿子都三缄其口,想必惦记着之前的调香大赛呢。
亲夫子况且如此,何况外人,他干脆不抱希望,反而做下了一个决定。
“提前出发去京都?”阮柔和曹娘子齐齐震惊出声。
“对。”陈问舟目光灼灼,“慧娘,最重要的是你,表姐,你最迟初夏也得去。”
陈问舟的计划着实仓促,要在年关过后尽快动身,而长公主的调香大赛远在初秋。
“会不会太早了?”曹娘子迟疑,大半年的时间,她着实有些担心。
“不早,听说有人去年就赶往京城,也不只是为了提前到京都,而是一路上博采众长,青州府距京都有段距离,咱们花在路上的时间可能会很长。”
陈问舟说着看向阮柔,“你可以吗?”
这时候难免察觉到男子与女子的不同,女子外出,到底顾忌要多很多。
“我可以。”阮柔毫不迟疑,她清楚意识到眼前这个巨大的机会。
“那就好,马上年关了,我提前给你们几天假,这几天好好在家里陪陪亲人,来年留给你们的时间恐怕不多。”
阮柔与曹娘子心领神会,俱都点头。
“表姐,店里的事,你要尽快拉一个接班人了,要是一切顺利,明年咱们在京都的铺子,我希望你能帮把手。”
“我?”曹娘子有些迟疑,倒不是对接手新铺子,而是对京都。
她先前的夫家就在京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去了难免撞上。可转念一想,两人早已和离,就是撞上,她也不是理亏的那个,遂不再言语。
而阮柔心中想的更多,任何时代,皇权都至高无上,原先她没有接触的机会就算了,如今有一条通天道摆在眼前,不去走一走,她如何甘心。
至于期间吃的苦、受的累,不过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