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却是气坏了,“好啊,你个硕鼠,才嫁进来半年,就犯了盗窃,早知道就不该听朋儿的,娶了你个搅家精,不过现在也不晚,朋儿,赶紧给娘休了她。”
“娘,你闹什么呢,那些银子是我愿意给的,不过五两,咱们家里也不缺那些,您何必如此计较。”江朋不满,只觉江母小题大做。
而江母却对他嗤之以鼻,“你还不知道吧,我就给你说说,你这个好媳妇到底做了什么,简直把咱们江家的脸都丢尽了,明天我都不好意思出门。”
她看向谈爱香,问,“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谈爱香只是哀求,“娘,您就绕了我这一次吧,再不敢了。”
“行,你不说我说,”江母讥嘲道,“且叫你们知道,这谈家的好闺女算盘打得多精明,连自己的嫁妆都能钻漏子。”
江家父子投来疑惑的视线,谈爱香的头垂得越发低了。
江母继续,“当初咱们家给的聘礼可不少,不过叫她都带回来,结果呢,这惦记娘家的好闺女,一面将银子留给了娘家,一面竟然还从别的男人手中骗了人家媳妇的嫁妆来,也不不知脸皮到底有多厚,更不知,她跟那男人到底什么关系。”
江朋的脸霎时青紫一片,因着从小不缺银钱的缘故,他对媳妇补贴娘家没啥意见,但若牵扯到媳妇跟别的男人有牵扯,往他的头上戴绿帽,那就着实不能忍了。
江父神色同样不遑多让,江母见达到满意的效果,继续添油加醋,“你们猜,我是怎么知道的,今日那男人的媳妇去谈家索要她的嫁妆,谈家哪里给的出来,只得赔了银子,那银子从哪来的我先不说,谈氏,你自己说,你做的这叫什么事,用着你的那些嫁妆,你不嫌弃恶心呐。”
谈爱香哪里会嫌,阮家给原主打的嫁妆都是用了心的,再没有半点不好。
“朋儿,你平日再怎么维护这个女人,我都忍了,但今天,她若是不说清楚,她跟那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好到对方竟然愿意拿妻子的嫁妆送给她,你俩就给我一起滚蛋,否则,改明儿生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谈爱香脸色霎时一白,这话不可谓不诛心,当即急了,哀哀切切恳求,“娘,我跟他真的没有关系,那人是田永,爹娘、阿朋,你们也都认识的,出了命的烂好人。当时跟阿朋结了亲,我很高兴,可是我娘家爹娘却愁眉苦恼,想着来镇上安居,我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才找了他帮忙,他直接就应了,对,就是这样,还有,他就是拿他媳妇嫁妆到处送人,可不止送给了我一个人,爹娘你们打听下,一定能知道的。”
平时,谈爱香受了委屈,还能顾及形象保持淡定,此时却再也淡然处之,不拘盗窃还是淫。荡的罪名一旦定下,被江家休弃,她也不用活了。
江朋听后,脸色好看了些,对江母道,“娘,阿香说的不像是假的,你若不信,我带她去那田家当面质问。”
“还不嫌丢人吗?”江母不悦。
江朋却只哀求地看向她,“娘,你就让我搞清楚吧。”
“阿朋,你相信我。”谈爱香顿时感动非常,“阿朋,我永远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阿香,我相信你。”
年轻小夫妻情意绵绵,情深义重,一旁的江母险些气得鼻子都歪了,直道儿子白养了。
“就算退一万步,她跟那个男人没关系,可她能如此轻易拿自己不该拿的去贴补娘家,焉知她以后不会动酒楼的主意,朋儿,我和你爹操劳一辈子,可不是为了那什么谈家,而是为你和你以后的儿孙。”
江母其实也不觉得,儿媳跟那田永会有什么关系,谈爱香是个聪明人,懂得取舍,自家儿子是珍馐酒楼的少东家,而对方呢,不过一个无父无母的穷苦人,除了个镇上人的身份,比谈家好不到哪儿去,若真有关系,那才是见鬼了呢。
她担忧的还是家业问题,珍馐酒楼是江家祖传下来赖以谋生的,今日她能拿别人媳妇的嫁妆,明日就能动酒楼的手脚,若出了什么意外,她岂不是江家的罪人。
除此外,今日谈家可是在镇上丢尽了脸面,等明日,恐怕整个阵子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儿媳干出什么破事,这是她同样万万不能忍受的,她江家手握珍馐酒楼,不知过得有多好,才不要沦为整个镇民的笑柄,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眼下还是让谈爱香去跟田家掰扯明白,于是,便有了清晨田家门前的这一幕。
谈爱香心情烦躁,隔着一道门大喊,“田大哥、田大嫂,你们在家吗?”
“来了。”听见熟悉的声音,田永刚抹了把脸,匆匆忙忙过来开门。
见着人,他先是一喜,“阿香,你怎么来了?”
“田大哥,还请注意分寸,夫唱妇随,你还是叫我小江氏吧。”谈爱香拉开距离,有礼有节道。
田永黯然,“阿香,是不是江家人逼你了?”见人不答,他只能苦涩道,“好,小江氏。”
他不知道的是,隔着不远的一段距离,江家父母以及江朋正躲在隐蔽处围观偷听。
“哟呵。”两人虽称呼上疏远,可看那眼神,明显含情脉脉,阮柔不凑巧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田大嫂。”谈爱香好声好气打招呼,她心知今天的主角是谁,田永好打发,难的是这田氏,往日看着柔顺好欺负,没想到咬人的狗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