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颜此时就像是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汲取空气。
都听了那么多了,她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再看连景濯,还是没有多余的表情。
可心里肯定也无奈地很吧?
“你倒有意思!”童初颜缓过劲来,低笑道:“既要在连贵妃面前做戏,又要在皇后和太后面前做戏,真搞不明白,你究竟是哪一边的!”
连景濯心里警铃大作:“你以为我是哪边的?”
童初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不小心说漏嘴了。
“我也不知道!”她眼珠子一转,半真半假地开始分析:“我只是觉得,连贵妃想害我,皇后也想让我死,她们的目的,都和你不谋而合,而我却实在想不明白,我不过是个文官清流的女儿,为何,就是我非死不可?”
“然后呢?”连景濯追问:“你想到了什么?”
童初颜耸了耸肩:“我想着,可能是我童家碍着谁的路了吧,但是皇后和贵妃都有儿子,她们应该不是一伙的,那你,就只能是其中一个阵营的了?”
“不过嘛,连贵妃对你也就那样,若真是自己人,何必给你喝那种药,害得你差点丢了性命?”
“可你又确实是连贵妃的亲侄儿,总不能是和皇后一路吧?”
她故意这么说,眼角眉梢都是戏谑。
关于连景濯究竟和谁一伙,又究竟想站在谁那一边,没人比开了上帝视角的童初颜更清楚!
无奈身在其中,要想好好活着,总得适当卖个傻。
而在听到童初颜这么分析之后,连景濯心中的防备,果然放下不少。
“你很聪明。”他道。
若不聪明,也不能因为这么几件事,就猜到这么多。
“可你要想活得长些,许多事,还是少琢磨。”
他的话,像是威胁,更像是警告。
童初颜做了个鬼脸。
早就知道一切了,还需要琢磨?
切!
“我懂!”童初颜爬起来伸了个懒腰:“不过,下次再来人试探,你能不能别说地好像我求着你似的?”
连景濯挑眉,也半坐起身:“难道不是?”
童初颜都气笑了:“拜托,我将来离了侯府,保不准还能再遇见个两情相悦之人,名声何其重要?”
“你……”
“你也放心,我懂,你那样说,除了要打消皇后的疑虑,还有就是为了打消于问凝的疑虑,等将来时机成熟,我会亲自跟她解释,告诉她,我们两个只有革命友谊,绝对没有儿女私情!”
“是么?”连景濯咬了咬牙,童初颜能这么懂事,自己本该高兴,可不知为何,心里竟堵得慌……
“是啊!”童初颜正在查看自己的伤势,头也不回地道:“我看于问凝也是个性情中人,估摸着,到时候可怜我孤家寡人,还会多多给我钱财傍身,让我肆意江湖呢!”
连景濯无意识地捏紧拳头:“侯府多少金银不够你花,需要你像个乞丐般,去四处伸手讨要?”
他就是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