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嘴角一抽,都这么明显地下了逐客令,不走也不行。
只能起身告退。
唯独没料到,童初颜一个小小女子,会些医术,居然就能让母后偏心至此……
……
这边,童初颜已经被带上马车。
许是早就听到了风声,马车里面,竟已经铺上了厚厚的褥子。
是弯月准备的?
贴心的丫头。
她呼吸粗重,只觉着随时都要晕死过去,无奈心下实在不安稳,便拼命捏着穴位保持清醒。
好巧不巧,竟听到了许多不该听的……
马车外的连景濯,声音低沉:“太子殿下。”
“伤势如何?”太子像是在试探。
童初颜放缓呼吸,保持均匀。
外面那两位都是习武之人,光凭听到的呼吸,就能判断清醒与否。
幸而她受了伤,气脉又微弱,自然也就没多少疑处可寻。
“伤势重,撑不住了。”连景濯淡淡的,不带多少情绪。
太子笑了一下:“何必在这种保她?”
连景濯沉吟:“正妻之位,关乎连家满门荣曜,不得受辱。”
言外之意是,暴毙可以,意外也行,但污了连家门楣,那不好意思,行不通!
马车里的童初颜,不动声色地拽着被褥。
她就知道,这人不会这么好心!
救她,不过是为了保住承恩侯府的名声!
毕竟啊,一个买凶刺杀丈夫的女子,不仅童家丢人,连家,更丢人!
太子也像是很惊讶,却也不愿与连景濯因为这般小事产生隔阂,叹道:“本宫知道了,那你便回府,好好治令妻的伤吧!”
“臣告退。”
“等等!”太子又叫住他:“今日,你怎么还在眼睛上蒙了块布?”
连景濯面不改色:“伤情恶化,见不得光了。”
太子很是惋惜:“那景濯可就要当心养着了!”
“是,臣告退。”
这次,连景濯顺利上了马车。
童初颜盯着他沉稳的侧颜,愣生生地等到马车出了宫门,才蓦然开口:“那些刺客,不是都死了吗?”
连景濯一怔,脸色变了几变:“你醒着?”
“嗯,都听到了。”她坦然地很。
“那也无妨。”连景濯全然不当一回事,反正也没聊什么要紧的。
可他不知道,童初颜开了上帝视角,知道连景濯和太子才是一党,话里带话,一听就懂!
“一个漏网之鱼,被摄政王拿了。”连景濯淡声说道。
摄政王,宫尧?
这下,童初颜的脸色彻底变了。
宫尧出现在侯府,然后就莫名拿了个刺客?
还留了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