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衣服过来的小黄门脸上堆着笑容传话,“娘娘这是为您和燕湛世子的终身大事担忧呢!”
贺欢水不想搭话,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出席这什么劳子花朝大典,毕竟他心中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如今还要参加这种年轻男女的活动……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到今年的花朝节要举办这种该死的仪式的!
纵然百般不愿,贺欢水还是穿上了这身银色暗纹的云锦衣袍,还将头全都束起,颇有几分京都世家公子的味道。
以至于燕湛见到他的时候眉头一皱,问道:“你今日怎么穿得像只开屏的雀儿?”
要不是没带佩剑,贺欢水已经要与他决战三百回合了。
“哼。”贺欢水没好气道:“你那裴姑娘今日没来?听景予初说,裴太傅有意将她许给给吏部尚书的儿子。”
他说完,燕湛脸色莫名的黑了下来,贺欢水得了乐子,更是肆无忌惮道:“不过也是,人家裴姑娘如今都已经双九了,裴太傅着急也是应该的……”
还未等他说完,燕湛早已不见了踪影。
贺欢水惬意的摇着手中的折扇,口中嘟囔道:“还是同一年前一样,不带脑子。”
因着是花朝节,夜晚的京都尤为热闹,马路上不允许轿子与马匹通行。
贺欢水穿过人群,正要往太后搭台的地方走去,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听到了他日思夜想熟悉的声音。
“表妹,这镯子是别人赠我的,我不能让给你。”
温婉悲戚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贺欢水随即调转了方向,脚步停在了巷子口。
另一个骄纵跋扈的女声紧跟着也传了出来:“这个镯子的工艺一看就价格不菲,哪个有钱人会送你这个?表姐该不会是为了与我比,而出卖了自己吧?”
这女人的话十分难听,温婉厉声道:“表妹慎言!镯子乃贵人所赠,且我与贵人清清白白,岂容表妹如此污蔑?!”
“哟!表姐这么急着解释,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那女人丝毫没有放过温婉的意思,继续道:“像表姐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能见过什么达官贵人?姨母说了,表姐这样的姑娘,嫁给一般人当正妻都不够资格。”
“表姐放心,姨母已经给表姐选好了,那老员外的正妻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表姐嫁过去当续弦呀,正好同他儿子差不多大呢!桀桀桀……”
“你……你们!你们金家人实在是太无耻了!”
温婉虽平日里性格软弱,可也容不得这样的人在她面前嚣张跋扈,左右眼下无人,她眼尖的瞧见旁边的木条,使了吃奶的力气将木条狠狠往金雪的腿上砸去!
“啊!——”
金雪吃痛大叫,“温婉,你竟敢打我!看我不收拾你!”
金雪正想冲上去与温婉扭打在一起,而下一瞬,她的胸口就被人狠狠一踹,整个人砸到到了墙壁之上!
温婉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
贺欢水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月光洒下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到了一处。
“贺将军……您怎么……”来了。
温婉小声问道,贺欢水却没有回答她,而是盯着被他踹倒的金雪怒道:“现在京都真是乱,什么魑魅魍魉都敢往人的身前钻?”
金雪原本还不服气,但是她听到了温婉叫这个男人“贺将军”。
放眼整个大昭,能叫“贺将军”的怕只有那个令高丽闻风丧胆的活阎王贺欢水了吧!
贺欢水……他怎么会护着温婉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