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安向来是“有仇报仇”的典型践行者。
“大人…衍之……不、不……”
景予初只觉喉咙干痛,一遍遍的浪潮席卷而来,她的指甲狠狠捏进了他的背脊。
“沈衍之!!你混蛋!!”
“嗯,我混蛋。”
“混蛋”沈祈安的手上动作未停,颇为无耻的认下了他的罪名。
床幔摇曳,清晨的鸟儿高亢的唱着动人的歌声,朝着花丛之中埋头而入……
花厅内,驸马沈珏端着茶盏,伸长了脖子看向沈祈安的院落,好奇道:“夫人,你如此行径,就不怕你儿子才是占便宜的那个?那姑娘看上去也不是衍之的对手……”
长公主睨了他一眼,摇着手里的团扇,悠哉道:“你懂什么?昨儿个夜里我与衍之促膝长谈才知,许家那个女儿志在朝堂,哪怕她与你儿子两情相悦,那兔崽子怕也难以将人哄骗回来。”
“那你这是?”沈珏重重放下茶盏,“你这是想用孩子套住人家姑娘啊?!”
“你吓到我了!”
长公主娇嗔一声,“我还能有别的办法吗?若是皇上赐婚,人家姑娘不情不愿的嫁进来,我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抱上孙子?!”
“这事儿倒也没那么着急。”沈珏悻悻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扳指,声音越小了:“衍之还年轻……”
“沈珏!”长公主脸色突变,看向他的目光中隐隐带着泪水,“可我们已经不年轻了!我这病,也不知能不能撑到看他成亲的那天……我就那兔崽子一个儿子,这些年你为了给我治病,带我走遍了各地,可我……”
她声音哽咽,想到自己生的怪病,“我这辈子活得肆意洒脱,我不怕死,若是我能在死之前见到我的衍之娶妻生子,我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沈珏心疼的将妻子抱入怀中,用拇指拭去她的泪水,“长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成亲之时你说过要与我共白……”
……
景予初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身边早没了沈祈安的影子。
她双眼盯着那顶不属于自己的幔帐,心中暗自懊悔,她究竟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
青天白日,在大理卿的宅子里和他……
她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埋在里面,她该怎么面对沈祈安的爹娘!
男色误人!男色误人!
“醒了?”
沈祈安从门外信步走回来,手中捧着一套女子的衣衫。
“这个是我娘给你准备的,你今日那身中衣怕是……咳咳……”
沈祈安自知理亏,不敢再多言。
景予初终于从被子之中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红着脸随手抄了个枕头向沈祈安丢去。
“沈衍之,你混蛋!出去!”
沈祈安知她害羞,不再逗她,单手接住那个毫无攻击力的枕头,嘴含笑意出了门。
等到景予初从房间被他带至花厅之时,长公主刚刚命人布好了午膳。
见着她,长公主的脸上立马堆满了笑意,“许……听闻你并未改回许姓,我便同景致远一样唤你阿初吧。”
景予初福了福身,“长公主殿下。”
“都是一家人了,还行这种虚礼干嘛!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