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宇旸不置可否,他想方设法命人进入大理寺,想要从蒋程昱嘴里套出江南生的事情,大理寺像个铁通一样,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无计可施,想到日前在江南传回来沈祈安带了一个姓“景”的妾室,联想到沈祈安出江南之前曾将一名姓景的录事从京兆府调至大理寺,他便有了计较。
没想到,这一诈,就诈出了那景录事是个女人的事实。
“哼。那姓沈的想利用许家的案子扳倒本官,休想!”
柔嘉点了点头,“梅溪已死,我已将埋在京中的暗线全部撤走,他们不会查到任何线索。”
姜宇旸的气这才顺了些,他柔情蜜意的握住柔嘉的手,“霜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柔嘉与他两情相悦已久,前五年是因为他有糟糠之妻,不愿意柔嘉嫁过来做平妻。
等他妻子去世,他又害怕皇帝忌惮,一直不肯点头娶她过门。
想到这,姜宇旸又道:“待这件事情揭过,我便娶你。”
柔嘉只回以微笑,像是这件事与她无关一般。
这些年她听过姜宇旸说太多这样的话了,等他升了官、等朝局稳定、等他……
她这一等,就是十五年。
京城人人都说她不嫁是因为看上了梅园的戏子梅溪,可众人不知,她为的是这权倾朝野的姜丞相……
罢了,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她就算终身不嫁、双手沾满鲜血又能如何?
“子吟,你放心,那些航线上的对接人,我这几日就会将他们收拾干净。”
-
景府。
景予初本不欲将景家拖下水,可她挂着景家小儿子的身份,事到如今,她也瞒不住,只能将身份告诉景湛。
景家父子二人出乎她意料的冷静。
景致远冷静她能理解,景湛也莫名其妙的没有多说一句话。
景予初心底慌,“景爹爹……兄长……你们、你们说句话呀……”
景致远摇了摇头,“爹知道你向来有主见,也知道拦不住你,如今闹到圣上面前,沈大人能够保你已是万幸。若有其他变故,爹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想办法保你一命的。”
“景爹爹……”
“初弟……啊不,初妹妹。”景湛的眼神幽幽,看向景予初的样子好像看向什么负心汉,“十二年!!你和爹竟瞒我十二年!亏我一直当你是兄弟……没想到,兄弟也无法辩出雄雌……”
景湛哀怨的看着景予初那张白净的笑脸,痛心疾道:“我道那沈祈安为何会如此好心,赏识你、将你调到大理寺,原来竟是另有所图!”
他的音调平仄起伏,像极了一个被猪拱了白菜的菜农。
紧张的气氛就这么被景湛打破,景予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几日的阴霾心情和今晚被沈祈安搅乱的那一池湖水,终于在家人的身上得到了慰藉。
她没想到的是,回到寝室后,就卧睡在她的榻上,衣衫半解,露出精壮的胸膛,倒是与那些勾栏瓦舍的男人们像了个十成十。
景予初正要开口,沈祈安就学着景湛哀怨的声调道:“卿卿,就连景主簿都能一眼看透本官的心意了呢。”
造孽。
这般语气,加上月光洒在他的胸膛之上,景予初站在门后,咽了咽口水。
沈大人登堂入室也就算了。
怎的连勾引人的功夫也越来越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