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予初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想到升职之事,她惴惴不安道:“可这朝中机构,唯独京兆府每年会有一次考核,若是能拿到唯一一个甲等名次,便可、便可官升一品。”
试问,谁不想升官呢?!
沈祈安一愣,显然没想到她要的是这个。
镇定自若的大理寺卿,第一次有了一种“大理寺根本就不近人情”的想法。
他沉吟片刻,道:“下月便是我们大理寺第一次的考核。”
景予初双眼瞪大,她听到什么?
“可、可下官听说,大理寺从未有过这样的考核呀!”
大理寺直接隶属皇家,任命与晋升都是吏部直接管理。说白了,便是圣上想让谁升就让谁升,哪里轮得到别人去攀爬?
“本官说有,便是有了。”
沈祈安正色,“夜深了,这些东西明日再看吧,左右蒋程昱已经在牢里,死刑暂缓,明日我与你一道去梅园看看。”
“好的大人。”
景予初起身,一副要送客的模样,可沈祈安老神在在继续坐着喝茶。
她心中想到昨晚,犹豫的开口道:“大人……您……不走吗?”
“咳咳。”他呛了口茶,“本官已经沐过浴了。”
说完,他径直走向景予初的床,旁若无人的解开了腰带,仿佛这不是景予初的房间,而是他自己的房间!
“沈衍之!你、你怎么又……”
她急得直呼他的名讳,这人真真是恬不知耻!昨儿个夜里是采花贼,今晚他竟、竟敢登堂入室!
沈祈安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样,自顾自的盖上了被子,临睡前还指挥景予初吹灯。
夜色茫茫,他在床上朝景予初勾了勾手指:
“卿卿,没有你,我真的睡不着。”
守在屋顶的十三只恨自己耳力太好,他们家大人现在变得与那些市井无赖没什么两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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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景予初与沈祈安正准备从大理寺去梅园之时,陈平派人传回来消息——梅园的老板梅溪死了。
“死了?!”
景予初手中的卷宗掉落,他们昨晚才刚刚想到的线索,那梅老板就死了?!
“去看看。”
梅园是京城达官显贵最爱去的戏园子,这园子的老板因唱大青衣而得名,成名之后离开了原来的戏班子,自己开了这家梅园。
梅园开了十三载,生意一直稳定而红火。
梅老板的尸体就是在戏台上被现的。
现尸体的人是他的丫鬟小娜,小娜跟了梅老板十二年,主仆感情颇深。
景予初一行赶到之时,小娜便在那尸体旁边哭哭啼啼,“梅老板,你走了可让小娜怎么活啊……呜呜呜……”
“怎么回事?”
沈祈安问正在给梅园的人做口供的陈平道。
陈平将手中的册子合上,回道:“今日一早本是这梅老板回馈观众的演出,每年的五月初他都会在梅园自己唱上一曲,可今日他才刚开始排演,并未正式演出,戏曲唱到一半之时,人忽然就倒了下去。”
“这丫鬟给他端上茶水的时候,才现人倒在台上,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