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知道,现在去出手,来得及。”
沈祈安接过她的茶杯抿了抿,“就连你都能看出来的拙劣戏码,本官会上当?”
“大人英明!”景予初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声道:“不过那女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站在一旁的十一憋不住了,“景录事,您要不自己照照镜子?那女子同您的脸有六分相似呢!”
是了!她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跟自己长得像!
这种行为,景予初一时分不清蒋程昱是要恶心她还是要恶心沈祈安了。
沈祈安烦她得很,他们要是再送一个跟自己长得差不多的女子在沈祈安的跟前晃悠……
“真是恶趣味。”她不仅抖了抖肩膀,谄媚道:“大人,他们应该是弄反了您的喜好。要不……下官去点点他们?”
沈祈安没有答话,而是顺着窗台往下看。
他们要的是湖边的包房,从窗台向下看,就是西湖的美景,不过这大好的天气,湖上却是一艘画舫都没有。
“好生奇怪。”沈祈安指了指平静无波的湖面,“去查查,近日这西湖之上为何连个出游的人都没有?”
若是江南真的恢复了往日的繁华,那在这样好的天气之下,怎会没有富家公子小姐游湖?
景予初咬着桃花酥,口齿不清道:“还好昨日没将那笔银子直接给了蒋程昱。”
“给他?哼。”
沈祈安轻哼,“你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他带了二三十人,将那放着赈灾银的厢房围得水泄不通,又故意对这笔银子的归属避而不谈。
他在赌,赌蒋程昱的耐性,赌这江南城维持不了多久这样的表面和平。
他就是要搅乱江南这盘棋。
只有一切都乱了,他才有机会出手。
景予初嘴里的桃花酥突然就不香了,他沈大人要办案,她指不定哪天就会变成大人手里的一颗棋子。
一颗把柄死死捏在他手里的棋子。
本以为奈何楼上那个“英雄救美”的戏码没生,蒋程昱几人能够改变策略,换个人试试。
没成想几人回到蒋府,又瞧见了刚才在酒楼那位与景予初六分相似的姑娘。
“沈大人!景小娘。”周冼见几人回来,忙不迭上前拱手道。
既然人都往他们跟前凑了,若是不配合一下演戏,好像也不大好。
景予初朝周冼福了福身,做作地指着那位姑娘道:
“这、这位姑娘好生眼熟……今日与大人去奈何楼时,好似见过?”
“是吗?!”周冼“大喜”,“白姑娘乃江南城白老爷的女儿,几月前白老爷去世,给她留下一个好赌的哥哥……她哥哥欠了赌债没钱还,要拿白姑娘抵债……唉,今日下官也是正巧路过,将人救了下来。”
“白姑娘若是继续待在白家,怕是……”
“周大人真是心善。”景予初夸赞道:“妾身今日还埋怨大人为何不出手相救,谁知、谁知大人他竟说……”
“他说白姑娘与妾身长得太像了,他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和妾身长得这么像的人呢!”
沈祈安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她倒是真的会给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