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共同的回忆,死亡都带不走。
到了家,谢星澜先去做饭了。
夏衾无所事事,只好在厨房瞎转悠,时不时的问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看见那边的遥控器没。”谢星澜指了一下:“打开电视,调到少儿频道,自己挑几个动画片看去吧。”
夏衾:“?”莫名其妙被鄙视了。
“别把我说得什么都不会。”夏衾倔起来了,挽着袖子,清清瘦瘦的挨过来,大言不惭的指挥:“做饭而已,有什么难的?把螃蟹拿过来。”
十分钟之后,被螃蟹夹了一拇指血的夏老师终于再一次老实了。
贴着创[kou]贴,安安静静又非常乖巧的坐在沙上,点了个无聊的热门综艺,假装觉得很有意思的看了起来。
心里的思绪却是飞了十万八千里远,懊悔万分——顺带觉得有点儿丢人。
以后要一起过[ri]子,哪有自己这种什么都不会的。
下次,夏衾在心中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学会做饭。
吃完饭,又洗了澡。
转眼间,时间来到十点钟。
平时这个点儿,夏衾会看会儿书或者打一会儿游戏。
谢星澜已经进卫生间洗澡了,夏衾坐在床上,感觉怎么躺都不对。
想了想,他又坐在房间的沙椅上面,挑了一本《红与黑》,看了半天,一目十行,什么都没看进去。
“咔哒”一声,卫生间门被打开。
谢星澜擦着头出来,上半身什么也没穿。
夏衾陡然一惊,像听见家里动静的猫,准备炸毛。现出来的是自己的铲屎官,又安定下来,平静的合上书:“你洗好了?”
“我吵到
你了?”看他没看书,谢星澜问了句。
“哦。没有。”夏衾道:“已经看完了,准备睡了。”
“头。”谢星澜招手,让他过来。
夏衾今晚有点心不在焉,被他一喊乖乖走过来,谢星澜摸了一把,半干不湿的:“吹干了再睡。”
他走到谢星澜面前,才猛地惊醒,面无表情的说:“你穿件衣服!”
“穿什么?”谢星澜道:“等下还不是要脱?”
这话就说的有点暧昧。
夏衾的话头一下被堵住,要说什么也忘了。
嘴唇上下开合,最后稀里糊涂的让人抓着吹干了头。
夏衾本来是有点紧张的,但是谢老板的吹头技术太高明了。
以前给他吹头,夏衾还老抱怨他下手没轻没重,烫他耳朵。[net]去冬来一年,谢星澜的技术也是被锻炼出来了,换了个三四千的吹风机,技术娴[shu]的能直接去楼下洗头店应聘个经理级别的。
热风一吹,夏衾就有点犯困。
今天又是搬家又是买菜做饭的,过[ri]子比读书还累。
吹完,他已经迷糊的不行。
两眼一闭就是找枕头,什么紧张、期待又忐忑的情绪被扔到了九天云外。
夏老师现在只想倒头就睡。
闭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里的灯忽然熄灭了。
柔软的床铺塌陷下去,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睡的夏衾头一次感觉到如此微妙的变化。
——有个人在上他的床。
他登时就睡意全无,黑暗中瞪大了那双狐狸眼,要是看得见,应该是圆形的。
夏衾没转头,身体已经条件反[she]的开始僵硬。
他跟谢星澜其实满打满算从高二谈到现在,有快两年的光景。
但谈的不是时候,繁重的学业压得他们喘不过气,高考之后又是大学,时间赶着他们往前走,转眼就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