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上,他那俩傻逼前桌和同桌都没回来。
夏衾的性格使然,其实不太关注这两人。但是谢星澜在班级里的存在感似乎挺高的,人不在,但是讨论他的话题没有停下来过。
托那个看起来审美有问题、疑似暗恋着谢星澜的女生的福,夏衾无意间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又被老何——就是政教处主任,叫走了。
这次不是在政教处罚站,而是被罚去打扫包干区。
据说是校前广场那一块,大的离谱,夏衾昨天才路过那儿,目测扫完得等到明天早上。
二中的课程是早上五节课,下午四节课。
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有一个半小时的用餐时间,学校的校门会打开,用来给走读生回家吃饭。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刚打响,教室里就沸腾起来。
聊天的声音像潮水一样扩散开,女生讨论一会儿去校门口哪个精品店里面买护手霜,男生则是讨论着最近流行的游戏。
班级里很明显的分成了好几个不同的小团体,并且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在封闭式环境教学下,才会产生出来的微妙的阶级地位差。
比如今早和林思则打闹在一起的赵巧,校服外套里面是精致的制服裙,过膝的裙摆被改短到了膝盖以上,明显是女生团体的中心,围着她的女生或多或少都画着不太会政教处扣分的淡妆。
比如前排下课了还在埋头整理上课笔记的小平头男生,边上还有一高一胖,同样朴实无华按照校规剃出来的平头,正拿着饭卡等着朋友一起去吃食堂。
比如刚走出教室门,把宽松的校裤改成铅笔裤,穿一双豆豆鞋,不知道在装什么,但是看着就很装的样子,成群结队说着脏话去拿外卖的精神小伙。
又比如——孤零零坐在座位上的转学生夏衾同学。
按照学生之间默认的规则来看,他大概就是目前班级里地位最低的那批人。
哦不对,还不是那批,是那一个,独苗。
面对这样一个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凝聚力且塑料的连普通同学情谊都不装一下的稀碎新班级。
夏衾觉得非常满意。
而面对自己的被孤立,他也是毫不在意。
因为在夏衾的世界观里,根本没有自己被孤立这么一个概念,有,也是自己孤立了所有人。
强者,往往都是独来独往的。
夏衾很有自己的计划,打算月考之后就跟老何提转到实验班,如果夏妍女士暂时还没有换男朋友的想法,他就在这所学校囫囵的应付一年就去高考。
不需要结交新朋友,也不需要融入集体。
完美的打算。
然后这个打算很美好,破灭的也很快。
为了能够早日实现自己转到实验班的伟大目标,夏衾可以称得上是发愤图强。
一般这人超过十点钟就要上床去睡觉的,闫曼竟然好几次在十二点的时候得到了这少爷的回复,回复的内容竟然是请教作文题,吓得她以为夏衾在西城是中了什么邪。
以前在首都十二中的时候,夏衾就是别人眼里的那种学神。
之所以是学神不是学霸,是因为学霸还得每天早起晚睡的念书,这大爷上课睡睡觉也能考到年级第一,堪称古希腊掌管高中考试的神。
甚至还能抽空早了个恋。
真是气煞人也。
很快,第一次月考成绩就出来了。
夏衾在公告栏的成绩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分数,西城考试制度满分750,他考了717,甩了第二名将近20分,稳稳地第一。
当天下午,夏衾的名字就在整个高二年级大群里面炸了,众人纷纷讨论着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大佬到底是何方来路。
没加过任何学校群的夏衾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再一次被挂到了热门。
这位不合群的大佬坐在自己位置上,满脑子都是转去实验班的想法,心情一度很美好。
这种美好持续到班主任老赵进门口的时候。
赵艳芬女士一如既往的长裙小披肩,手里抱着一叠试卷压桌上。
张口就是:“宣布个事儿。”
“学校出了一对一的帮扶新政策啊,优生带差生,互助学习,从这周开始。咱们班也不例外。”
“就按照你们这次月考的成绩进行分配。”
“夏衾,谢星澜。”
夏衾听到自己名字一顿,手里转的笔落在桌上。
他前桌睡了一个晚自习的大帅比,闻言也睡眼惺忪的抬起头。
老赵看了他俩一眼,乱点鸳鸯谱道:
“今天开始,你们俩坐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