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衾投过来一个看弱智的表情:“什么?”
“Can……”
“说中文。”夏衾道。
“不是。”林思则道:“同桌,不是你昨天说的吗,让我以后不要用中文联系你了。”
“我还说不跟弱智做朋友,你听了吗?”
林思则:总觉得自己被骂了,但细品一下又好像赚了。
他正要说什么,闹哄哄的班级忽然微妙的安静了一秒。
不是那种班主任来教室的鸦雀无声,而是那种渐渐地安静,属于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去做一件事的感觉。
比如在青春懵懂的少女时期,偷偷地打量某个人。
下一秒,林思则就招手:“谢总,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学校来了。怎么亲自来上课了?”
原本坐在林思则前面的小班花赵巧站起来,一句话没说,有点儿脸红的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路过谢星澜的时候默默地打了个招呼,声若蚊音,低着头只看自己的脚尖,不像面对林思则那样落落大方。
只可惜谢大校草这注孤生的死直男恰好打了个哈欠,没看到。
目睹完全程的夏衾也是觉得这人世间有点儿魔幻了。
这世界是没有男人了吗,怎么会有人暗恋这傻逼。
谢星澜看着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原本俊美的英气因为困倦的缘故显得有点儿颓丧颓丧的,头发也很是狂野,东一撮西一撮的。
要不是那张帅得离谱的脸撑着,一般人还真不敢挑战这个发型。
“我去。”林思则开口:“谢哥你新发型很嚣张啊,哪家托尼老师给你设计的?”
“西城早上四到五级的西伯利亚狂风。”谢星澜没睡醒,声音也是黏在一起的,低沉慵懒,有点哑:“这个点儿还在吹呢,你要是想拥有这个发型,现在滚去操场跑两圈还来得及。”
说完,谢星澜才注意到突然多出来的夏衾,他抓了把头发。
“转校生,早上好啊。”
谢星澜仿佛已经和他认识了十几年一般自来熟的打招呼。
爬,好不了一点儿。
夏衾直接冷漠拿起书挡在二人中间,用行动表示全身心的拒绝。
鲁迅先生曾说过,读书使人快乐,读书使人内心安静。
大课间里的声音很吵闹,但隔着嘈杂的人群,拜眼前这两人坐的离自己太近的缘故,夏衾还是能够听到两人的聊天内容。
林思则的声音刻意压低了,有点儿忧伤:“谢哥,老何怎么说啊?”
然后是谢星澜懒洋洋的声音:“有我没狗,有狗没我。”
“我去,老何的心眼儿也太黑了!何扒皮啊,竟然真的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一家四口骨肉分离,天各一方!”
“滚啊。”
“咋办?”
“找领养。”谢星澜顿了顿。
“妈呀,谢哥。你昨晚通宵没睡熬了两个黑眼圈不会是为了这事儿吧!我还以为你弃暗投明,努力卷学习去了!”
“。”
林思则忽然又问:“那要是找不着领养的人咋办?”
这一问,谢星澜似乎没动静了。
夏衾也安静了几秒,脑子里忽然冒出了那条谄媚的土狗死皮赖脸的模样。
“吱呀”一声,谢星澜那方向的桌椅动了,是那种长腿一蹬,椅子往后倒的状态。
夏衾漫不经心的偷听了一秒,对面那大哥开口:“我个人是不赞同你的这个观点的。”
夏衾心里默默地点头。
认为以那肥狗的谄媚劲儿,找个领养应该很容易。
不至于会找不着。
他想听听谢星澜的观点。
那大哥又继续,音色散漫:“因为这个意大利面就应该拌42号混凝土,黄河一代的螺丝钉长度很容易影响到挖掘机的扭矩,你往里砸的时候他瞬间会产生大量的高能蛋白俗称UFO……”
“?”
“操!走走走。”林思则站起来抓着已经懵掉的夏衾,习以为常道:“升旗仪式马上开始了,我带你去操场。”
看了眼还在滔滔不绝一本正经胡言乱语的谢星澜,林思则沉重的拍了拍夏衾的肩膀:“夏衾同学,你不用管他,他神经病又发作了。”
“以后你习惯了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