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鲜橙多的加入,气氛变得轻松了,解雨臣似乎真的很喜欢我的猫,找我要了很多小花的照片和视频,两个人因为猫的话题,很快聊到了一起。
我没有了最初那种拘谨的感觉。
解雨臣很清楚该怎样与别人拉近距离。
饭菜陆陆续续端上来了,跟菜单上的照片竟然一模一样,没有价格的参考,我判断不出每道菜稀有的部分在哪里。
解雨臣把鲜橙多倒进杯子里递给我,我不得不怀疑杯子比饮料贵。
不久,菜肴全部上齐,满满一桌。
解雨臣似乎没有打算高谈阔论,将这些食物的原材料出处如数家珍,或者说,他跟我认识的那些富二代不同,他们喜欢用炫耀的口吻让仰慕他们的女孩子知道这些食物有多昂贵,作为平民,应该感恩戴德的享用。
解雨臣只是将一盘精美的糕点摆放在我面前:“可以让手机先吃。”他见我已经准备动筷子了,提醒道。
他清楚女孩儿有饭前拍照习惯,解雨臣这两天大概看了一下对方的朋友圈,本人的照片很少,全是美食和猫。
女孩儿在视频里展现出的厨房手艺很精湛,普通的馆子不一定符合我的标准,在北京,能让解雨臣觉得可口和请客的餐厅,只有新月饭店,他对这里的环境熟悉,是安全之地,不用带着手下人跟进跟出。
我当然想拍照,但是又怕自己在解雨臣面前出丑,对方主动提出来,我高兴坏了。
就在这时,解雨臣也把手机拿出来,对着面前的几道菜拍了几张,然后说:“我第一次来这家饭店拍了很多照片。”他什么照片都没有拍,但这样能够快速降低我的压力。
“我以为你会很反对饭前拍照的行为。”我道。
“怎么会,记录喜欢的东西,不犯法。”解雨臣说。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天,我对他完全没有了那种陌生感,我们本来就在网上认识了很长时间,私底下也有交流,共同话题还是很多的。
我道:“你之前说,你是唱花鼓戏的演员,是真的吗?”网络聊天有真有假,解雨臣当时和我在线上聊天时,偶然间知道我对戏曲感兴趣,便随口一提,我不太相信,便叫解雨臣唱一段,当时他只说“有机会再唱”,这个话题便终止了。
如今见到本人,我还是想满足好奇心。
解雨臣这次没有搪塞,而是回道:“我的确是唱花鼓戏的演员,从很小,我就在跟着师父学戏了。”
“是小生吗?”我饶有兴致问下去。
“是旦角。”解雨臣说。
我很惊讶,眼前的少年五官精致细腻,真是个旦角,一定非常漂亮,我打量了他片刻:“可是,我在你的朋友圈里,没有看到你扮上的照片。”
解雨臣用来加女孩儿的微信,是他的工作机,也是他对外联络生意的公共号码,朋友圈什么都没有,解雨臣不想解释,立刻转移话题:“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唱给你听。”说着,他便开了嗓,声音不大,很有穿透力。
的确是女人的声音。
我瞪着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样的声音从解雨臣的喉咙里发出来,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我本来以为他只是人闲钱多的富二代,可他一亮嗓,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
解雨臣经常收获女孩子倾慕的眼神,按理说应该不会被触动,但当他和对方交换视线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心情很不一样。
一段小词收尾,解雨臣露出谦逊又自豪的表情:“我以前唱戏,一票难求,今天让你免费听了,是不是应该有所回报?”
我如梦初醒,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撩自己,反应很快地回道:“那就把小花借给你抱。”
解雨臣笑出声:“好,是你说的。”
我觉得他像个调情高手,解雨臣的长相也很符合花花公子的标准,自己或许是他猎艳对象的其中一个。但很奇怪,我并不反感,或许是因为,解雨臣真的帮我救了猫的原因。
约莫一个小时过去。
我将大部分食物都喂进了自己的嘴里,如果不谈性价比,这顿饭是我在北京吃过最美味的一顿。解雨臣几乎全程都在观赏,他很会掩饰自己不动筷子的行为,我看不出来。
“你的食量还挺大。”解雨臣由衷感慨,他一共点了10道菜,原本以为吃不完,到时候就让女孩儿打包回去,我有点憔悴,解雨臣就想我吃点好的补补。
可我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全都吃了个干净,这是5人份的量,那王胖子都吃不了这么彻底。
倒是让解雨臣出乎意料。
他记得女孩儿视频里饭菜的分量也没有多到像个大胃王,但显然我的食量本身不小,做视频还是保守了。看得出来,我对这顿饭很满意,解雨臣见我吃得这么高兴,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于是他又点了五个菜给我打包,让我带回家明天中午吃,或者当夜宵。
“不用专门打包!”我吓坏了,这什么土豪网友。
“送的。”解雨臣轻描淡写地说,“新月饭店做活动,这些是赠品,我不爱吃,你不要的话,就可惜了。”
“赠品?”我看向正在认真打包的侍应,“这些是赠品?”
“是的,小姐。”那伙计很上道,“解小爷是这儿的常客,每次他吃完一顿,饭店就会给他赠送几道菜式。”
不可能是赠品,新月饭店的每一道菜都得精挑细选食材,当天烹饪,没有剩余。
“哦,那行。”我听侍应这么说,也就信了。
新月饭店的打包盒跟外面的不一样,那是一套带盖的瓷碗,餐食根据不同的材料,放进了各一的容器中,接着密封,然后又一个个装进印有新月饭店logo的木盒子里。
有点像古代的那种手提食篮,相当有仪式感的打包方式。
“碗要怎么还?”我没头没脑的问。
“这些都是包含在赠送里面的,不用还,小姐吃完要是喜欢,就自个儿留着。”那伙计笑盈盈地说。
我看向解雨臣,后者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对我笑了一下。
就在我琢磨着该怎么感谢解雨臣时,一个青年敲了敲敞开的门,走进包厢,对方很年轻,面相比起解雨臣来稍显成熟,目光很是清冷,表情淡漠。
“张会长。”解雨臣认识来者,“我要是知道你在,肯定会来打声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