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鸢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松。
她相信,素玄心一定有办法解开容璃的魅毒。
素玄心自幼拜在玉淑仙子门下学习医术。
她于医药针灸方面天赋过人,十岁时便能治好一些疑难杂症,被医术界誉为千年难得一见的学医天才。
而她的天赋不止如此。
除去医理之外,对毒药也颇有精通,熟知三界内各种毒药毒草,擅长将毒药与灵药结合,治疗各种疾病,甚至是起死回生。
只是她性格淡漠,不问世事,一向独来独往,不愿意与任何人结交。
虽说是玄雷宗的执药长老,但常年呆在她的无忧殿,所有需与外界交流的事宜一律交给她徒弟虞宣琴办理。
在未收虞宣琴为徒之前,即使是玄雷宗的掌门,见她一面也是犹如登天般难。
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绝世独立的人竟然会收徒,倒是令人惊讶。
“玄心,只要你能治好我师妹身上的魅毒,日后你若是有需要吩咐的地方,我定在所不辞。”聂鸢道。
“嗯。”素玄心轻声应道,内心毫无波澜。
一派掌门的承诺这是别人祖坟冒青烟都求不来的好事,在她眼里,仿若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甚至连表面客气都不愿意装一装。
“你师妹魅毒发作过了吗?”她问道,眼眸上抬,目不转睛的盯着聂鸢。
聂鸢对上那双没有感情的冰冷眸子,不由的心慌,眼神躲避开来。
正要解释两句,被素玄心开口打断。
“你替她解毒了?”素玄心问道。
疑问的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但话中并无任何嘲笑之意,单纯的就是谈论病情。
两人之间的私密事情被好友这般语气平淡的说出来,即便是见惯了各种大风大浪,聂鸢白皙的脸颊还是止不住的泛起一丝红晕。
她有些不自在的点头,细长的手指拿起茶杯,在指腹间不停的摩挲着,似乎这样能缓解心中的紧张。
“具体情况说与我听听。”素玄心道。
“啊?”聂鸢素来沉静优雅的脸上罕见的出现错愕呆萌的神色。
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指尖的茶杯应声而碎,碎片落在桌上发出‘咚咚’的声音,犹如一排战鼓敲在她心上。
“此种私人之事,岂可外传?”她神色严肃道,眉宇间带着一丝怒意。
若不是说这话的是素玄心,她早就一掌打过去,让对方为这番无礼的话付出代价。
素玄心全然不怕。
她看着聂鸢,神色依旧淡然清雅,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并非要打探你们之间的闺房事,而是此事与你师妹的病情有关,知道的越具体我才能更加精准的治病。”
聂鸢自是明白医者望闻问切之事,但这等隐私之事,她终究是难以启齿。
“她们快要出来了,你是说与我一人听,还是想让她们也听听。”素玄心道。
语气淡然,却字字如针扎进聂鸢的心里。
聂鸢红唇微抿,深邃的眸子垂下,纤细浓密的睫毛遮挡住里面的情绪。
她唇边微张,将容璃第一次魅毒发作的事情婉婉道来,说到关键之处,声音不自觉的低下去。
“只是用手摩擦?你的手指未进入她的体内?”素玄心问道。
这般私密之事,她问的一脸正经。
“素玄心!”聂鸢猛然站起身,一双黑眸愤怒的盯着好友,“这种事也要问清楚吗?”
她双手撑着桌子,细长的手指气的微微发着抖,似乎随时会捏碎手下的桌子。
“自然。”素玄心淡然的点头,目光望向聂鸢修长好看的手指,“哪只手?”
“你闭嘴!”聂鸢立即收回手,双手负于身后,恼怒道,“你根本不是在询问病情,只是想拿此事打趣我。”
“聂掌门,你怎能怀疑一个医者治病救人的善心?”素玄心道,眼眸深处露出一丝细微的笑容,“我看到你先收的右手,那便应当是右手了。”
“你。。。”聂鸢紧紧握着右手,脸色阴沉。
她这会无论点头,还是否认,都是让素玄心看笑话。
她就知道,素玄心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皮囊下是一颗戏弄苍生的心。
这等性格恶劣之人,竟被那些愚蠢的世人奉为冰清玉洁的无忧仙子。
素玄心看着好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怕真逗弄的过火,惹来这位小心眼掌门的报复。
轻咳一声,露出高深莫测的神色道,“你与你师妹这般不算真正交合。。。”
这话一出,立即收到某位掌门锋利的眼刀子。
她神色不变,继续道,“你且莫生气,听我慢慢道来。从医学的角度来讲,你这般只能算为她自渎。”
“嗯。”聂鸢从鼻尖发出声音,听不出是喜还是怒。
只是那张美丽的脸庞紧绷着,微微下垂的眉眼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