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接着追问:“您觉得我这病还能治吗?”
“能治,就是药比较难得。”
“您尽管开,多难得的药我都会去找。”
摊主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从空荡荡的桌子里取出来一副纸笔。
那笔与霍灵印象中的羽毛笔或是钢笔都不同,笔尖很软。
所以当摊主笔走龙蛇地在纸上写下药方时,霍灵露出了敬佩的目光。
然而收到药方的女客人却笑容勉强:“您……这写的是什么?”
摊主将一枚丸子递给她:“先把这枚药吃了。”
女客人接了药,仔细观察了一番,又看了看他的神色,一咬牙,闭着眼睛吞了药。
随后惊喜地睁开眼睛:“很有用,不愧是神医。”
摊主:“是不是觉得心口没有那么痛,还有一股暖意在身体里流窜?”
她用力点头:“对对。”
摊主:“因为客人的伤是因情而受,所以也需以情补之,这颗药还需要与心爱之人双修,才能够彻底消化。”
“好好……呃,必须要与心爱之人双修?是的话,要多心爱?能不能多试几个?”女客人露出为难的表情。
摊主用郑重的语气说:“你只有一次机会,对方也必须是你在这个世上最爱的男人,他爱不爱你不重要,但你必须爱他爱到不愿再让任何一个人碰你。否则——”
女客人脸色煞白:“否则如何?”
摊主勾起唇:“否则刚才那颗九品灵丹就会撑爆你的心脏。”
“九品灵丹……”
女客人瞬间站起来,不再像方才那样亲昵,反而猛地后退几步,低着头将一只漂亮的镯子放到桌上:“我明白了,多谢大夫,这里头是小女子预备的诊金,但也实在抵不上您开的药,若有机会,日后再行报答。”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霍灵看了看自家号称知晓魔法领域内一切知识的系统。
系统:“大概跟九级魔法药剂差不多。”
“那有点厉害。”她点点头,没有冒然上去,而是继续观察。
虽然摊主一直表现得很热心,但她感觉摊主与前两位客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
再看看。
没有让她等太久,第三位客人突然出现在摊主的面前。
这位客人全身被藏进宽大的黑色斗篷中,兜帽底下的面容被隐匿,整个人都散发着阴森的的气息。
比上一位客人更让霍灵感到亲切。
这位客人我们暂且称为黑斗篷。
黑斗篷坐在桌前,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轻轻地按在桌面上,发出仿佛从棺材中透出来的腐朽声音:“大夫,我的尸体有点不舒服。”
摊主伸手摸了他的手腕,说:“你已经死了一百八十年整,每过一甲子,你的尸体就会很不舒服,对不对?”
黑斗篷:“神医啊!”
“不知道从前给你开方子的是哪个庸医,虽勉强留你一息,但却不能保住你的神智,以至于你不仅境界难以突破,还心魔加重,时常忘记许多事情……”
摊主又说了些症状。
那原本气势有些阴冷可怖的黑斗篷彻底变了态度,越发激动地喊了一声“神医啊”,随后将自己的症状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又期待地等着摊主的诊疗方案。
摊主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直接道:“你的病情已经拖延到晚期,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哪两条路?”
“要么成为毫无神智的疯子,要么,破后而立。”
霍灵不知道什么叫做“破后而立”,但她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又经过了一段她没太听懂的交流。
黑斗篷突然像前面两位客人一样主动握住了摊主的手,嗓音嘶哑:“大夫真的有把握治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