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一个阶层的人,他就生在裴家那样混乱的家庭,陆执就能当他那不染世俗的贵公子,甚至还要不耻地评论上他一句,说他放荡花心。
裴殷罗的低语声,犹如毒蛇般嘶哑,“跟我算账?算什么账,我让你品尝了人间极乐,我看,你不该找我算账,还得给我一笔报酬才对。”
陆执厌恶地看着他,“人间极乐?”他冷嗤一声,“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觉得那是极乐吧?”
“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他在哪?”
裴殷罗阴毒地盯了他一会,最后竟是勾起唇,冷笑了起来。
陆执恐怕没意识到,他对江清辞的在意,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
在陆执到之前,江清辞神神秘秘地准备了一通,还让他不准看,
裴殷罗原本有些微恼,甚至有一瞬,生出不让陆执见江清辞的心思。
但此时看到陆执这幅模样,他却是再度生出了兴致。
以陆执这幅口不对心,甚至连内心的真正想法,恐怕都不甚清楚的样子,见到刻意要勾引他的江清辞,一定会暴怒,从而把江清辞吓走。
而江清辞勾引失败后,便也没了拿钱的借口,裴殷罗一想到他那张漂亮的脸蛋掉下眼泪的可怜模样,唇角的笑,便勾得弧度愈发深了。
可裴殷罗也没意识到,他原本为了羞辱陆执,才让江清辞勾引陆执,可只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却又改变了心意,故意想让江清辞勾引失败,甚至还想把人留在身边,与陆执又何尝有什么不同。
“好啊,我告诉你他在哪,()”裴殷罗只笑吟吟道,只不过,你到了那里,见到他本人,可不要太惊讶了。ツ()ツ[()”
陆执脸上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他根本不相信,接下来有什么事,能让他惊讶的。
在裴殷罗的示意下,那为陆执引路的侍应生,便将他带到了另一个房间的门口。
陆执毫不犹豫,便打开了门,踏进了门。
这里的房间,到处都燃着熏香,满是一股腐朽的气息,可在陆执踏入这间房间后,却有另一股香气,比之熏香味要更具存在感地,将整间房间都染上自己的气味。
那正是白天里,陆执找遍了一桌的沐浴露样品,都没有找到的香甜气味。
是江清辞身上的气味。
陆执的眉头松开了。
有这股味道,就说明裴殷罗没有骗他,江清辞果然就在这里。
只是不知为何,屋里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随着陆执深入房间,身后的门“嗒”地一声,被关上了,陆执却丝毫没将其放在心上,低声唤道:“江清辞,你在哪?”
屋里的装潢是很典型的中式古典,几扇屏风将视线拦住,陆执绕过了屏风,还有从天花板垂下的白纱,朦朦胧胧挡住他的去路,陆执伸手便将白纱掀开。
然而,白纱之后的景象,却是令他欲抬起的脚步,不由得滞住了。
那是一张木床。
若只是一张木床,当然不会让陆执滞住脚步。
那张床上,竟是还睡着个人。
柔软的乌发垂在脸侧,一双猫眼闭上了,纤长的睫羽随着呼吸翩飞,红润的唇瓣带着点肉感,唇珠搭在下唇上,是很好亲的样子,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鼓出一个小包,他看起来睡得很投入,脸颊都睡得红扑扑的。
一得知他落在裴殷罗手上,陆执便紧急从公司开车赶了过来,可这个罪魁祸首,居然就这么没心没肺地在这里睡觉。
陆执那张阴沉的俊脸,都不由得忍俊不禁起来。
看到江清辞状态无异,他紧绷的神经也都松弛了下来。
可同时,看着熟睡的江清辞,陆执站在床边,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最终,他轻轻晃了晃江清辞的肩,低沉的声音轻缓得像是在哄孩子,“醒醒。”
他的动作弧度并不大,但江清辞也许是睡饱了,真的被他晃醒了。
那双朦朦胧胧的猫瞳,还蒙着刚睡醒的水雾,茫茫然然看向摇醒自己的人,“唔……叫我干什么?”
只不过,很快,他就认出了陆执。
同时,也记起了自己的任务。
“陆执,你终于来了!”
陆执被他那亲密而欣喜的声音叫得有些无所适从。
而下一刻,更令他无所适从的事发生了。
江清辞竟是从被窝中伸出了手,攀着他的手臂,从被子中探出了身。
细白的手臂,犹如菟丝子,顺着他的手臂,顺利将他的上半身拉了下去,柔软的手像没有骨头一样,勾在了陆执脖颈上。
江清辞一双猫眼弯了起来。
“陆执,你能亲我吗?”
随着被子下翻,陆执看到。
江清辞身上,竟是就穿着一套极为轻薄的红色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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