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十分钟后,纪瑞拎着几袋子衣服和五斤雪花酥,开开心心上了电梯。
管家怒其不争:“她污蔑你是小偷,你就这么算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管家伯伯,”纪瑞满怀都是东西,被训了心情也不受影响,“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十几万了,那个赵小姐什么来历,付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管家冷哼一声:“远航船业的大小姐,这点账单对她来说算什么。”
纪瑞恍然:“原来是大小姐下凡历练。”
管家忍不住看她一眼:“你以后离她远点。”
“为什么?”纪瑞八卦,“伯伯你好像不太喜欢她。”
“我应该喜欢她吗?”管家冷哼一声,“以前整天缠着少爷,赶都赶不走,谢家车祸之后就突然单方面断联不说,少爷找上门借钱的时候,她竟然拒绝了。”
谢家的那场车祸,纪瑞也知道一些,谢家三口人当时都在车上,最后只有十六岁的谢渊活了下来,谢氏集团的股票动荡跳水,资金链也因为其他资本的围猎有了巨大缺口,只剩下一个人的谢家岌岌可危。
“其实以谢家当时的情况,她不肯帮忙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借钱这种事吧讲究个你情我愿,不借也是正常,咱也没必要记恨吧。”电梯到了一楼,纪瑞抱着东西往外走。
管家立刻瞪了她一眼:“不借就不借,但转头就把谢氏继承人登门借钱的消息放出去,害得谢氏员工人心浮动,还趁机挖走了我们的供应商,是不是就过分了?!她倒是借这事儿一跃成为赵家最重视的闺女,可怜我家少爷双亲刚刚离世,好不容易放下骄傲去求人,却只换来这么个结果……”
管家话还没说完,纪瑞突然朝着大门的反方向走去。
管家忙问:“你去哪?!”
“找商场监管部门,投诉那个姓赵的。”纪瑞头也不回。
管家:“……”
交代完管家带纪瑞买衣服的事后,谢渊就开始忙一个并购案,每天早上四五点就起床了,飞到另一个城市谈完合同细节,再飞回来处理总部的诸多事宜,一直忙到凌晨才回家。
由于他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和纪瑞的作息时间完美错开,俩人从那天早上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又是一个晚归的深夜,谢渊一进家门,就随手将外套丢在沙发上,接着整个人都倒下去,一脸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等明天签完合同,就可以休息一下了。”蒋格掩唇打了个哈欠,金丝眼镜都遮不住黑眼圈。
谢渊眼睫动了动,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管家端着牛奶过来时,就看到两人各占一个沙发,谁也没有说话。
他笑了笑,把牛奶递过来:“太晚了,就不给你们准备茶和咖啡了,蒋秘书也喝杯牛奶吧。”
蒋格赶紧坐直身体,伸手把奶接过来。
谢渊慵懒地半睁着眼睛,接过牛奶后喝了一口,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好甜。”
话音未落,蒋格也喝了一口,险些没咽下去。
管家一看到二人反应,哎呀一声道:“不好意思,这是瑞瑞的甜牛奶,我拿错了。”
谢渊顿了顿:“瑞瑞?”
管家笑呵呵解释:“就是纪小姐,她说叫瑞瑞更亲切一点。”
“……谢总,你不会是忘了家里还有个人吧?”作为跟了他多年的秘书,蒋格一眼看穿他的内心。
谢渊面无表情:“我没那么健忘。”
真的?蒋格怀疑地看着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李亦骋的秘书昨天跟我联系了,说他们李总这周日有空,想请你去夜色喝一杯。”
“我跟他什么时候好到可以一起喝酒了?”谢渊皱了皱眉,心情不太美妙,“他这么久没联系我,我还以为他转性了,不打算再计较发财树的事了,合着是在这儿等着我。”
“去之前别忘了先吃醒酒药。”蒋格一脸同情。李亦骋可是个混不吝的,才不管他在商界的地位和身份,好不容易抓到他一点把柄,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加班加了这么久,还得应付额外的人和事,谢渊更烦了,一抬头对上管家的视线,便顺口问一句:“她这几天怎么样,还安分吗?”
没有指名道姓,但管家秒回:“安分安分……就是休息不太好。”
“马上就到四月了,她撒的那些谎快圆不上了,休息得好才怪。”想到罪魁祸首也在寝食难安,谢渊神情缓和一些。
管家一脸莫名:“什么谎?跟四月有什么关系?瑞瑞最近忙着熬夜追剧,所以才睡不好。”
谢渊:“……”
短暂的沉默后,他面无表情起身,拄着手杖往楼上去了。
“我怎么感觉少爷更生气了?”管家不解。
蒋格同情地看一眼谢渊的背影:“罪魁祸首吃好喝好还有闲工夫追剧,他累死累活每天牛马一样还得去给她擦屁股,不生气才怪。”
管家没听懂,刚要追问,注意力就被别的事拐走了:“……少爷刚才好像在二楼拐弯了吧。”
“好像是,”蒋格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在吊灯的照耀下泛出浅浅的光,“好了,现在我该同情另一个了。”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