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谢观鹤顿了下,道:“那你说,你的计划。”
顾也道:“下周的酒宴,我要带温之皎出席。”
谢观鹤:“滚。”
他话音平静,动作也很快,滚字一完就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顾也:“……”
手有些烫。
他看了眼,发现烟已燃尽,可他甚至都没抽上两口。
哎呀,本来觉得这样子很有意思的,但现在他又突然意识到这样好像是有些无聊幼稚。
顾也一抬头,又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脖颈上的淤青,今晚的事便再次过了一遍脑子。
又是一种郁闷、费解、莫名其妙的感觉。
为什么特意去见她呢,为什么那样逗弄她呢,又为什么做出那样子的事呢?在哄她,用手握着她的脚踝又一路到腿弯时,被她掐着,又送她来这里,拒绝去江远丞病房时……他在想什么呢?
他好像什么也没想,只觉得世界好荒谬,荒谬得很好玩。
她的性格古怪又有意思,而又恰好足够漂亮。他产生探知欲,与被刺激出竞争欲很合乎情理,只是这让他模糊了边界,事情偏了轨都未曾注意。
不能这样啊,顾也,再玩下去搞不好真玩成江远丞那个鬼样子了。
顾也又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昏黄的车等下,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也随着烟雾隐没散去。一根烟散去,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攥着烟摁灭,那点橘光一点点灰败下去。
他按下启动按钮,一打方向盘,驱车离去了。
车子一路驶离停车场,消失在夜色当中。
温之皎一面接着电话,一面关上窗,“喂,怎么了?”
电话那头,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些笑,“没什么,你在家吗?我准备去吃点东西,你想吃宵夜吗?”
温之皎看了眼时间门,都快十一点多了。
刚刚走的好像是顾也的车,要不然让江临琛来接她?可是……呃,她过阵子的酒宴似乎要跟顾也去了,而她之前答应过江临琛的。这件事要过两天找个机会说的话,现在就稍微老实点吧,别刺激到江临琛了。她还没拿到他把柄呢。
温之皎想了想,道:“不用了,我准备睡啦。”
江临琛笑了声,“那就好,看来温随给你安排的工作工作量很大,平时你还要再熬一会儿的。”
“也还好吧。”温之皎的手指抓着窗帘绕来绕去,她又道:“你这几天好像很忙,我都没怎么见过你了。”
江临琛还是笑,“嗯,可能比起远丞,我的威严还不够。再加上刚上任,难免会被一些人为难。不用担心。”
他又道:“不过,跟你说了几句话,感觉好点。”
温之皎笑起来,话音轻轻的,“好土。”
江临琛并不介意,很认同道:“我之前也觉得很土,但事实似乎的确如此。”
“那你不如把我的声音录下来算了,这样还不用打电话,多省。”温之皎打了个哈欠,从窗前坐到了沙发上,又道:“我要睡了。”
江临琛顿了下,道:“总感觉只是声音还不够,我有点想见你了。”
温之皎:“……!”
她困意顿消,立刻道:“我要睡了啊,都躺好了,你总不能让我从软乎乎的床上下来吧。你怎么舍得的啊。”
“嗯,你说得对,这也太强人所难了。”江临琛很有些赞同,话音带着点笑,“真可惜,那今天的礼物你喜欢吗?”
温之皎:“……”
怎么还有礼物!什么礼物!
温之皎想了几秒,道:“还行吧。”
“原本觉得颜色太鲜艳了,但又觉得是你的话,它会很衬你。”江临琛话音愉快了很多,“还好你也喜欢。”
温之皎道:“没错,确实很衬。”
好,好,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