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郝小南拖著粉色的棒球棍向他走來,護理老師想要拉住郝小南,但夙星擋住了她。
不遠處,或許是一不小心被按到疼痛的地方,小狗在寧南澤掌心裡發出低低嗚咽,這一聲低。吟如同針尖一樣,扎進郝如天耳中。
「不、不是的,不是我……」
在家裡,或是在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場合,他總能順理成章的將自己一切錯誤推給郝小南,所有人都會相信他,他的爸媽對於這種事總是喜聞樂見,偶爾詭計曝光了,得到的居然是父母的誇獎。
誇他從小聰明,誇他懂得靈活變通。
可是,可是今天……
郝如天的贅肉猛地一抖。
——他的肩上突然落下一雙手,冰冷又沉重的壓著他。
那是一雙成年男人的手。
郝如天渾身都僵住了。
掌心裡,被他緊緊藏起來的刀片掉了出來,下半。身熱意襲來,整條褲子滴滴答答濕了一片。
路修寒從容不迫的撿起刀片。
「小孩怎麼能藏刀子呢?」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似乎沒有過分苛責,卻每個字都如墜千斤。
「不,不是我……我沒有……」
郝如天說完便開始哭,臉頰的肉哭得一顫一顫,他再次要縮到老師身後,但一隻同他一樣稚嫩的手扯住了他。
郝小南雖然揮舞著棒球棍,卻並沒有真正打在郝如天的身上,只是將棍尖抵在郝如天肚子上,用力摁了摁。
胃部被往裡摁壓是很難受的,郝如天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他只聽到女孩帶著憤怒的稚嫩聲音:「道歉!」
「對、對不起!!」郝如天放棄抵抗了,他真的太難受太害怕了,「小南,我不該讓你被誤解!」
「不是對我道歉!是對小狗!!!」郝小南指出。
「對不起……」郝如天面對被寧南澤捧著的小狗,聲音小小的,一遍又一遍,「對不起,對不起……」
「好了好了。」護理老師試圖打圓場,「既然已經道歉了,小南,咱們和如天和好吧?」
「誰要和他和好?」郝小南頭也不回就走到夙星身邊,拽住他的衣角,「假惺惺。」
說完,郝小南抬頭,對夙星甜甜一笑。
夙星……
夙星正在逗狗。
「嘬嘬嘬」的,眼珠子就黏在小狗身上,連有人牽了自己的衣角都不知道。
郝小南:「……」
忽的,郝小南又聽到耳邊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
只見路修寒的拳頭捏得極緊,目光流連在盯著小狗不放的夙星身上,體內流淌的、恍若液體機械一般的血液沸騰得像是要爆破而出,但他的臉上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
郝小南:「?」
一場鬧劇總算結束了,之後的錄製正常進行,郝小南和郝如天恰好分開在兩個不同的場地錄製,沒有碰上面,勉強算是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