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一副谦逊有礼的姿态。
袁绍微微颔,带着曹昂进入大厅中落座,又安排人送来酒菜,主动向曹昂敬酒,一副赞赏曹昂的姿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袁绍搁下了酒樽,朝田丰投去一个眼神。
田丰顿时会意,站起身道:“遥想去年,曹操封主公为太尉,今天,却拜主公为大将军,赐予诸多的好处,如此前倨后恭,莫非曹操怕了主公吗?”
大厅中氛围骤变。
一双双目光落在了曹昂的身上。
曹昂神色平静,不卑不亢道:“阁下是?”
田丰说道:“在下田丰!”
曹昂轻轻一笑,摇头道:“原来是冀州名士田丰,你刚才的话简直是贻笑大方,大错特错。”
“第一,不是父亲敕封,是天子诏令,是天子敕封的。”
“第二,去年封伯父为太尉,今年拜为大将军,一切是论功行赏,是按照朝廷法度办事。”
“去年伯父大败公孙瓒,封为太尉。今年伯父治下的冀州,百姓安居乐业,逆贼公孙瓒也进一步衰败,朝廷嘉奖,拜伯父为大将军顺理成章。”
曹昂不卑不亢的反驳道:“难道阁下认为,该降低伯父的官职吗?”
田丰嗤笑道:“曹操先领大将军,又自去官职担任司空,又怎么解释呢?”
“唉……”
曹昂叹息一声,继续道:“就算默契无间的唇齿,也有咬住的时候,何况是兄弟呢?”
“自古以来,兄弟之间大哥名声在外,二弟自然要追赶,更希望越。父亲一直以伯父为榜样,更想建立越伯父的功绩。”
“恰是如此,天子敕封的时候,父亲脑子热,才接下了天子敕封的任命。”
“没想到,却中了天子离间家父和伯父的算计。”
“父亲担任大将军后,才现能力、威望都比不上伯父,只能自去官职,退位让贤。大哥始终是大哥,父亲始终对伯父尊敬,才专程让我走一趟。”
曹昂选择了动之以情的示弱。
当时的实际情况,就是老曹飘了,认为自己比袁绍强,却遭到现实毒打。
袁绍却是笑了起来。
笑声得意。
神情,更是自得。
曹昂见到袁绍的神情,心中冷笑,继续说道:“你田丰性格刚直,目中无人,经常刚而犯上。也就是你遇到伯父,才能容你。你不好好珍惜,反而挑拨伯父和父亲的关系,令人不齿。”
田丰眼神有些凝重。
曹昂能屈能伸,还懂得动之以情的示弱,很是危险。
田丰建议道:“主公,曹昂不简单,在下建议扣押了他。”
袁绍的心情很好,摆手道:“孟德视我为兄,我岂能不仁不义呢?元皓,你这样的话不要再说。”
田丰说道:“主公请三思!”
袁绍还被劝谏,脸色有些挂不住,说道:“我自有主张。”
田丰性子急,见袁绍被灌了点迷魂汤就不清醒,急切道:“主公,曹昂能屈能伸,更有盖世武艺,放走必成大患,您怎么能是非不分呢?”
袁绍拂袖道:“够了!”
曹昂眼前一亮,见缝插针说道:“田丰啊田丰,伯父心胸宽广,才不计较你以下犯上。如果在我父亲的麾下,早就将你下狱问罪。”
田丰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曹昂这小子真是太歹毒了。
处处给他上眼药。
偏偏,袁绍相信了曹昂的话,昏聩到了极致。
田丰性子直,憋不住话,再一次说道:“曹昂是狼子野心,主公今天放了曹昂,他日必定后悔,乃至于沦为曹昂的阶下囚。”
“大胆!”
袁绍彻底怒了。
他一向是感性,情绪上头了就控制不住,尤其遇到不给面子的人,他也不会给面子,强势下令道:“来人,把田丰给我叉出去!”
“昏主,昏主啊!”
田丰针锋相对的大骂,大骂道:“袁绍,你怎么能相信曹昂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今朝座上客,他年阶下囚啊!”
袁绍怒不可遏,拂袖道:“叉出去,给我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