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小桔正想试探着开口问点什么,却在这时,一个小女孩脚步匆匆地走进了诊所的大门。
她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怀里抱着一只小猫,小猫的前腿上夹着一个捕鼠夹,正在汩汩往外流着血。
女孩的裙摆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走进诊所的第一时间,她便满脸是泪地看向门后的天狼,语气急切:“这里是医院吗?我的小猫受伤了,你们能不能救救它?”
天狼看着她怀里奄奄一息的小猫,挑了一下眉:“怎么搞成这样?”
女孩回答道:“绒球不小心踩到了捉老鼠的夹子,我之前听大人说你们这里可以救命,能不能救救它?求你了,绒球是我唯一的朋友!”
天狼没有“宠物”的概念,似乎也不太理解女孩的行为:“你是人类,它只是一只猫,也没有人类的基因,你为什么要救它?它为什么会是你唯一的朋友?”
闻言,女孩还以为他不愿意救,一把拽住了天狼的袖子:“求你了,求你了医生,我可以给你钱,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只要你们像给人类包扎一样,帮它包扎一下伤口,把血止住就好,不然它真的会死的……”
天狼依旧无法理解女孩的行为,但这不妨碍他想得到钱。有了钱,他就可以给楚霁买东西了。
而且他也实在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对她怀里的那只猫,产生这种跨越物种的深厚感情,深厚到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它。
她们甚至连语言都无法共通。
小桔听到这里,皱着眉走上前来,正想说点什么,却听天狼开口道:“我可以救它,跟我进来吧。”
女孩一听这话,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她跟着天狼走进诊所里侧的一间治疗室,按照天狼的指令,把怀里的小猫放在了一张金属操作台上。
小桔有些不太放心地跟了进来:“天狼,我们之前并没有过救助动物的经验……”
“没事。”天狼不甚在意地说,“这个我会。”
受伤的猫和受伤的狼,救起来应该都差不多。何况他之前旁观过林给受伤的人包扎伤口,操作看上去没什么难度。
他先用蛮力,十分粗暴地掰开了那个卡住小猫前肢的捕鼠夹,随后面对着那个深可见骨、还在不停往外冒血的伤口,下意识就想弯下腰去舔两下,下一秒,却猛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试图这样做时,林的告诫,在弯腰前堪堪止住了动作。
接下来该怎么办来着?
天狼回想了一番,林之前好像是用一种名叫“酒精”的东西,先倒在伤口上,然后在进行包扎……
他转头问小桔:“酒精在哪里?”
小桔立刻拿起一瓶酒精递了过去。
酒精对伤口的刺激很大,小猫不停地出惨叫,却一直被天狼牢牢固定在操作台上。女孩在一旁揪心地皱起了眉,一声声安抚着:“绒球不怕啊,医生在救你呢,很快就不疼了,不怕……”
天狼偏头看了她一眼。
清洗好伤口,接下来应该就是包扎了。
猜测到他要用纱布,小桔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他一伸手她就把纱布递了上来。除此之外,一同被递上来的,还有一瓶白色的药粉。天狼打开盖子闻了闻,闻出了这是某种用来止血的药。
于是他先把药粉洒到了伤口上,接着在小猫尖锐的叫喊声中,开始用纱布一圈圈给它包扎伤口。
白色的纱布被血液浸透,很快又将浸湿的血迹盖了过去。一圈圈的缠绕中,天狼想起了在山洞里时,他帮楚霁包扎伤口时的画面。
手下的动作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两分钟后,小猫的前爪被裹成了一个厚实的粽子,上面还打着一个非常难看的死结。
不过难看归难看,先前一直流个不停的血,总算是止住了。
女孩感激得再一次哭了出来:“谢谢医生,谢谢你,呜呜……”
天狼转过头看着她:“我不是医生,今天医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