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天狼乱糟糟的脑袋埋进他的肩窝,声音闷,“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明明在冰原上的时候你不这样的。我找了那么久才找到你,我就要和你一起睡。”
他说着,侧过头,在楚霁下巴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并赶在楚霁火前,变出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别生气,我把耳朵给你玩。”
他一边说,一边用狼耳蹭了蹭楚霁的耳根,同时粗长的尾巴轻轻缠上他的腰侧。
酥痒的触感太过鲜明,楚霁猝不及防,身上的毛孔一路炸开。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没想到临到阵前,这头小狗崽子居然无师自通地升了级。
天狼死活不愿挪窝,楚霁已经累了一天,到最后被他磨得没有办法,最后还是答应了他“同床共枕”的请求。
夜色深沉,从来只有一人独居的房间里,混进了第二个人的呼吸。
两个身材都都不算瘦小的男人睡在一张单人床上,到底还是有些拥挤。但天狼却乐在其中,心满意足地从身后环抱住楚霁,尾巴松松勾着对方的腰,偏高的体温蛮横又霸道地侵占了对方最为私人的空间。
大概是终于找到了自己“不告而别的伴侣”,天狼心情很好,毫无睡意。他躺在楚霁身侧,小动作不断,一会儿对着他的肩膀啄两下,一会儿又在他的后颈上啃一口。
终于,几分钟后,楚霁不胜其烦地转过身,声音里透着两分疲惫:“我明天还要早起,你能让我睡个安生觉吗?”
天狼低低应了一声,总算停下了那些暧昧的小动作。少顷,却听对方再次开口道:“还有那里,别一直顶着我。”
这却不是天狼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了。
思考几秒后,他刻意往前挪了挪身子,提议道:“要不找你再帮我一下?就像上次再山洞里那样。让它软下去,就不会一直顶着你了……”
这次楚霁没有任何犹豫,头也不回地说:“那就让它这样硬着睡吧。”
“不过,”他顿了顿,笑意冷然道,“你要是再故意往我身上顶一下,我就让它以后再也硬不起来了。”
撒娇失败,天狼耳朵耷拉了下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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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
身侧呼吸逐渐变得绵长,楚霁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他一直没有睡着。
白天那头北极狐变异种被击毙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清晰回放,始终防备的姿势、满地鲜红的血迹,女孩无助的哭声……
每一幕都无比清晰。
楚霁知道,那个女人应该真的是二号气泡垒的幸存者。只是她不太幸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体内的基因生了变异。
哪怕是中央气泡垒内的居民,突变异的情况也时有生。
从第一个人类基因变异种被现,一直到现在,研究中心的那群人研究了五十年,却始终没有弄明白,基因的融合与变异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生。
它似乎是完全随机的,甚至不需要和生变异的物种产生接触,一个正常的人类,一夕之间就有可能融合了另外一个物种的基因。
研究中心最终给出的结论是“血脉觉醒论”,也就是说,一个人是否会突然变成变异种,全看他的祖上有没有和变异物种的基因产生过接触。
举个例子,假如一个人的外祖父曾被一条蛇咬伤过,蛇唾液里的dna与外祖父生了接触,而这种干扰因素被一代代遗传了下来,那么这个人就有可能在几十甚至上百年后,受到极端环境的影响,突然生变异。
……尽管楚霁觉得他们完全是在扯淡。
不过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增加不安定因素,研究中心的这个结论,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
对外,气泡垒高层给出的解释一直都是“只有和变异种生长时间接触,人类才会有变异的可能。”
因此很多人直到自己突变异,都想不明白自己生变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