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朋年面露惊悟之色:“怪不得您说,杜圣心还有42天时日……既如此,您何不双管齐下,即刻汲取他体内魔血练功,这样既便得不到天雩十二玄诫,也能修得催心掌阴阳双脉!”
“哼哼,不急!等陆先生自浣忧岛采来了‘长天一色红’,再作打算不迟!”任曳云双目一凛,突而曲爪向湖中一引,一尾红鲤着魔般跃出水面,径直撞入他手心。
任朋友年望着他手中挣扎扭动的鱼儿嘎嘎笑道:“到那时,整个玄天界,便是为父这掌中之物!”
任曳云快意地仰天长笑。浑没见到儿子眼中闪过的卑夷恶毒。
[昊狮天应堡,绝风壁]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雄正威严的男子身影,投映在巨大的玄金“雄狮傲倨”浮雕壁上,随着幽暗的灯火忽明忽暗。
这里是天应堡主闭关练功的绝密所在——“忘嚣楼绝风壁”。
雄剡梳洗整齐,在堂前已闭目默坐了一个多时辰,听得机括翻门转动,慢声问道。
“快到寅时了。”雄天恨垂手进来,恭恭敬敬立着。
雄剡缓缓睁眼抬头,面色沉重地点头道:“差不多了,我该入关了。”
“爹,孩儿----不明白。”雄天恨小心探问,见父亲默然首肯,大胆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您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闭起关来?”
();() 雄剡闭目沉面,缓缓道:“杜圣心的事你也听说了?”
“呵,现下此人,玄天界人尽皆知!听说他非但没死,还被任曳云救了。”雄天恨颇感无趣地撇笑道。
“任曳云那卑鄙小人,坐收了渔人之利!他是逼倪姬服下了‘金螺附肠散’,才胁迫杜圣心留在曳云山庄的。”雄剡目注地下,满面阴鸷。
“哦,有这样的事?说来也怪,那杜圣心怎么就闯过了冰封之劫呢,我们明明看着他冻死过去的。”
“你----有没有听说善和门发生的怪事?”
“您是说,桑篱死而复生的事吗?”雄天恨沉吟道:“听说,他变得疯疯颠颠地,一见着别人对他笑,就以为那人要杀他。”
“你还记得,他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死而复生的?”雄剡别有深意转头睁眼,望向雄天恨。
“这个--------孩儿不甚明白。”雄天恨皱眉。
雄剡沉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突有一种沉重却伴随着释然的矛盾神情。虚惘的眼神搜掠着空气中看不见的目标喃喃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眼下这天阳的势局,可是越来越有趣了!哼哼,善和门的这把火烧得正是时候!桑篱复生得也正是时候!”
雄天恨更感惑然:“我还是不懂您的意思。”
“你想想,有什么样的东西可以在火中重生?”
“火中重生?”雄天恨凝眉:“只传说,凤凰自焚于桐火而涅槃重生,您是说……桑篱是您所说的,上元仙禽界凤族的人?”
雄剡皱眉厌烦地瞪了他一眼,吁气叹道:“你这脑子……终归不及你二弟!桑篱哼,亏你想得出来!”
“是,孩儿愚钝!”雄天恨悻悻抿嘴垂首:“……您说的---是杜圣心?”
“嗯!初八那天,截元阵石猞示警起啸,我命庹宗函查过,当时出现在迎凤楼符近的生魂,其中一个就是杜圣心。”
“按理说能触动截元阵的异能者,除了仙禽就是灵兽,可他们无劫无垢,又怎么会成天雩血魔呢?”
“无劫无垢自然不能,但物极必反,身负大劫大垢之人也能反其道而行之!”雄剡突而仰天慨叹道:“该来的总归要来,该还的,也总归要还!只可惜,如此这般,我心有不甘啊!”他自言自语着,神情萧肃悲壮。
蓦地眼神一凛,警告儿子道:“你且记着!在我闭关的这些日子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万万不可去招惹杜圣心!明白了吗?”
雄天恨不屑地拧了记眉。父亲放着善和门、曳云山庄不顾,为了一个自身难保的杜圣心自危至此,真莫不是老了?
想到此,心中不禁有了盘算,随口应承道:“是,孩儿记住了。”
“你最好真的记住了!“雄剡似乎早看穿了他的心思,坚眉警告道:“我最多一月必定出关,此间堡内事务由你全权作责,宁静,勿动!对付杜圣心,为父出关后自有主张,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