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三哥-----我没事---”欧阳莲卿幽弱强笑。
谭厅桐返身来看了眼伤重的上官夕阳,怒指雄剡道:“姓雄的,我跟你拼了!”
他性情憨直,犟牛一般,虽则武功不如上官欧阳,犯起犟来也当得是悍勇无比。当下大吼一声,沉肩埋首,一颗铁头径向雄剡撞去。
雄剡眼眸微缩,双足凝立,望准他顶来后颈,钢爪陡然探出,稳稳拿住。不想谭厅桐这独门铁头功拙极搏巧竟丝毫不惧他的捏掐,脚下使力,冲破他这首道劲力,“碰”地顶住了他胃部,一路狠推,竟生生将他顶出丈远。
雄剡又惊又怒,暴喝一声,一掌力劈泰山,照着他颈下脊骨狠剁下去。那儿正是铁头功罩门附近的薄弱所在,谭厅桐脊背麻痛,趔趄倒地,再也动弹不得。
“桑篱,快保护门主走!”洪天洋当机立断,闪身护住霍佳嵛,将他引渡到左护法桑篱身边,桑篱心领神会:“门主,随我来!”他挟了霍佳嵛转向内堂。
霍佳嵛尚未从惊恍中回过神来,见外堂上潮水般涌进无数精勇卫卒,摆开阵势将雄剡等人围在厅心,立时失了主张,跺足高叫道:
“不可!不可这样,不能对客人无礼!”
“门主,这儿危险,随属下来!”桑篱见洪天洋已向雄剡亮明敌意,心知尊堂上难免得一场恶战。不容分说,架了霍佳嵛臂膀,内力微注他臂上筋脉,霍佳嵛浑身浮软,身不由己随着桑篱向内堂走去,口中兀自焦急地高叫着:“天洋,不得对客人无礼呀!-----------”
“弟兄们,保护门主!大伙儿一起上!”堂侧候阵的右护法傅青城高喊了声,善和门各大地域头目眼看着门主受辱,三大通令同时受伤,自发地奋起洪水般涌上,杀喊呼喝声,迅即吞没了霍佳嵛的叮咛。
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却又如此突兀。
“卑鄙!原来设着圈套!”雄剡身边吊眉薄唇身形高瘦的中年美妇恨恨地咒骂了声,提醒雄氏兄道:“恨儿,纵儿,小心些了!剡哥,迫不得已,咱们杀出去!”正是雄剡发妻司徒轻红。
();() 她一直避在雄剡身后不发一语,此时抢上来,当机立断,迅速布署对阵。
雄剡满脸愠怒,与妻子交了个眼色,当下展开身势,将逼近身来的几人一一清场,占据了堂首一片空地。
洪天洋和傅青城双双扑上,将他缠住。
雄天恨等人也各自被善和门诸多地域首领围攻,同时受困的还有曳云山庄人众。
任镜亭茫茫然接战善和门二统令宇文邾,且战且退,悚然道:“宇文统令,曳云山庄与善和门同气连枝,为何如此苦苦相逼?”
“任曳云叛出善和门已几十年,谁来与你同气连枝!”宇文邾冷冷笑道:“今日之祸由你而起,你少说废话!”
任镜亭这才想起临行前父亲再三叮嘱他谨言慎行,万不可在善和门放肆。
“难道,传言中当年爷爷叛乱,反出善和门自立门户是真的?”任镜亭心中想着,不由得后悔方才的鲁莽,手下自不敢怠慢,好在他与宇文邾武功相当,宇文邾一时间也奈何他不得。
尊堂外,不得应允进入的天应堡和曳云庄部下听闻堂上有异,俱各担心主上安危向厅堂冲突上来,要求得悉堂上事况。
负责护卫尊堂的善和门三、四统令诸葛旭和赵振心下令阻挡众人闯犯,不料此举激起群怒,天应堡和曳云山庄数百精锐齐向尊堂进攻。诸葛旭大惊,传令伏守附近的门卒赶来增援。
不明堂内事局的两派人众见状,疑是善和门故布骗局,设计毒谋两大门派,无不愤起咒骂俞战愈勇,战局迅即扩大。
深夜的尊堂广场,火影飘摇,杀声震天,当得是乱了!
“嘿嘿,洪天洋!霍佳嵛又在耍什么把戏?”雄剡侧目而笑。
纷乱的尊堂正中,洪天洋捧胸弓腰脸色铁青,目光也开始昏乱起来。傅青城方才一招失势,中了雄剡一掌,气粗如牛,摇摇晃晃眼看着也要倒地。
三大门派各有死伤,富丽庄严的尊堂上哼哼唧唧躺满了伤员。善和门一时间折损上官夕阳等三员干将,已无人能与雄剡抗衡。曳云山庄势孤人寡自顾不暇,而雄剡俨然已成了真正的胜者。
“爹,与这些卑鄙小人罗嗦什么,良机莫失,不如就此灭了善和门!”雄天纵近到父亲身边,怒瞪洪天洋道。
“哼,就这样灭了善和门,不觉太容易了吗?”雄剡似笑非笑地扫视尊堂,突然嘎笑一声箭般倒掠向厅门。——厅门边,面色苍白的欧阳莲卿正要起身!
“小莲----”上官夕阳端坐在堂首正潜心运功疗伤,以求危难时刻得以与雄剡一拼。见得此景,还来不及收回涣散的元英,飞身向厅下扑出。
“不愧是情种!”雄剡冷笑,突一声暴喝,返身来一掌正中上官夕阳左肩。上官夕阳绝望的眼神瞬息陨落,又一口鲜血喷出,促然昏死过去。
“二弟!-----啊!雄剡,放下小莲!”洪天洋踉跄着追上,回神看间,欧阳莲卿已落入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