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雄天恨别无恶习独噬猎色,自创的独门内功“玄冰九煞”,修练时更需采取处子阴元为介,故而手下有众多尹华生之类访美信使专为其搜罗美色,多年来残害了少女无数。
任镜亭为侧室庶出,其父任朋年的正室张氏只育有一女,名唤“薇晗”,是天阳有名的“木头美人”。
人传她美艳绝伦天姿国色,怎奈一生下来便七魄不全,长到二十二岁上还不会叫爹爹妈妈,任朋年引以为耻,将她长年禁养在家中,极少与外界接触。
今日恰逢北市庙会,任镜亭依惯例带任薇晗到北街“妙手针翁”处施针治疗,恰巧被宿赌败回的尹华生撞见,一路尾随,乘任家众人不备,将她诱至阴僻角落施了迷(河蟹)药,准备带回天应堡献给雄天恨。所幸任镜亭及时发现,率众追击解救。尹华生寡不敌众,弃了任家姑娘负伤逃遁了一天,才到得妩烟楼寻求主人庇护。
雄天纵眼珠一转,附掌大笑道;“大哥,你可真是好艳福啊~就连任家的‘镇宅之宝’也差点落入你手,只可惜,这到嘴的鸭子又飞了呀哈哈哈哈~”
雄天恨狠瞪了眼笑得前鞠后仰的胞弟,一张脸青紫不定。
任镜亭留心观望雄天恨表情,见他满目羞愤却仍装着若无其事将尹华生掩在身后,心知强取不得,只得装起一脸恭敬,一揖到地:“小侄常听爹爹称道雄少堡主乃天阳少有的英杰,赏惩无私治下有方,对后辈小生更是仁爱。小侄今日有幸得遇,想恳请世伯相助,擒住了恶贼,也好让小侄回家向父母复命,改日山庄定当携礼拜谢世伯大恩!”
雄天恨眉心微凛,煞是意外地扬了扬眉。
这小小少年,倒颇有几分城府,先给他戴了这顶大大的高帽,自己一时大意,竟是小瞧了他。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心中虽是恼怒,却也不敢当众露乖,只得含糊着笑笑:“令尊谬赞了。如那恶贼确实来了此处,只教你孙少爷开口,我必将擒住了他,交由孙少爷带回去处置便是。”
();() 这当口他骑虎难下,只好真装作一副大义凛然。
任镜亭大喜,狐已入囚,当即收网关笼。正起腰杆将纤长手指朝尹华生一指大声道:“就是他!那便是欺辱我姐姐的无耻恶贼!烦请世伯为小侄作主了。”
“哎呀!——”满堂哄骚声起,雄天纵扬手啪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皱眉惨笑道:嘴上无毛的小子,办事就是不牢靠啊~”
“孙少爷,你莫不是弄错了!”任镜亭见众人神色正自懵懂,却听雄天恨哈哈长笑道::“这位兄弟,是我座下的信使叫尹华生,并非是什么恶贼!”他转头喝斥身后:“华生,还不快来见过孙少爷!”
尹华生惊魂未定地接上雄天恨目光,心知主人有意庇护,立时胆壮,向任镜亭虚情假意陪笑道:“任少爷,适才多有误会,小人这厢给您陪礼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呃,就当小的是个屁,放了就放了吧哈~”
任镜亭眉头狠纠成一团,咬得玉齿欲崩。此时方知自己年少识浅,一时莽撞错失了入主先机。雄天恨摆明了仗势欺小,庇护恶仆,他一个初涉江湖的毛头小子又怎会是他对手?
“好——好好!好一个名不虚传的雄少堡主!欺男霸女纵容恶仆,当真是英明贤德得很呐!-------”任镜亭急怒之下一张白脸涨作紫黑,窜上前来冷笑道。
雄天恨目闪寒星,呵呵恶笑:“黄口小儿,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吗,闹我花楼伤我信使,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容你让你,臆测之词无凭无据,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谁说无凭无据!我们这些兄弟都是人证,捆我姐姐手足的绳索便是物证!今日我定当擒了这恶贼去,谁拦也不成!”任镜亭冰宇剑一翻一挺功夺雄天恨,趁他闪身之际右臂暴长径向其身侧尹华生抓去,口中呼喝同伴道:“抢人!”、
曵云山庄人众刚欲上前,雄天恨欺身直上,三指成勾钳住了他三面剑身翻穿而过,一招“蟾宫折桂”,冰寒宝剑径往任镜亭颌下扣进,任镜亭慌忙拆招已是不及,连人带剑被拗作了一个极为难堪的“自刎”姿势。
“你!”任镜亭腕脉剧痛,无力挣动,一张俏脸刹时青白。
四周惊呼声中,曵云山庄人众吓得急急止步。
“唉——孙少爷,莫要生这么大的气嘛!”雄天恨低眉望着怀中少年,唧笑道:“这当中只怕是有误会,大伙儿仔细商计,切莫动肝火嘛!”他暗渡内力疾施骤收,手腕翻转,漫不经心地一抛一撒。
任镜亭身不由己陀罗般旋了出去,狼狈稳住身形,直引得身旁蔑笑之声无数。他自小千人捧奉,哪曾尝过这般难堪,羞愤之下浑身战抖,直气得喘不过气来。
雄天恨却是一抖衣袖,迅即换了张谦和笑脸,上前来软语道:“好在,孙小姐也无甚大碍,只怪我驭下无方,冒犯了贵庄,我这里便向孙少爷赔礼了!”说着当真恭恭敬敬向任镜亭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