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個霸道的人,這般說話的霸氣,給他本人添了很多鮮活氣,眉眼越發俊,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見他怔住,蕭爵和之前一樣,拉過他的手,在他掌心寫字。
預測。
想不想知道另一個猜測的結果?
這個話題有點太重,霄酒不敢明言,小心指了指天,唇啟無聲:皇上龍體?
蕭爵頜,唇色勾出微笑:「試試不就知道了?」
掌心有些癢,呼吸也有些不聽話,霄酒就有點緊張,窺伺天子乃是大罪……
「怎麼試?」
蕭爵看著他過於明亮,透著狡黠的眼睛:「你明明知道。」
霄酒清咳一聲,收回手:「還要多謝九哥提醒。」
蕭爵沒再說話,只是又給他續了盞茶,看著時間差不多,讓人將蕭鼎請了過來。
蕭鼎本來只是在觀戰,起鬨架秧子的喝彩,沒想著自己也下場,可他想不想不要緊,有人想讓他下,光是蕭爵看起來隨意,實則不怎麼隨意的提示指導,再加上霄酒看似沒勸,實則都是勸的套路,他能頂的住?
沒一會兒,他就覺得這場子必須得下,他得讓所有人知道知道比武這事,誰是老大!
光上護衛打架什麼意思,不如自己親自干!
蕭鼎干別的事可能沒那麼立竿見影,打架挑釁可是一絕,他那貓嫌狗憎的脾氣,能讓所有人恨不得把它按在地上摩擦,痛打一頓,根本就忘了什麼理智不理智的事,戰火很快蔓延,什麼護衛不護衛的,早忘了,所有在場皇子戰成一團!
會不會打架不要緊,受不受傷沒關係,反正干就完事了!
接下來好不熱鬧,所有人都在表現,拉幫結夥的,混水摸魚的,借力打力的,想要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還有人想要表現出領導力,震懾感,藉此機會讓弟弟們都服氣的。
總之各有各的目的,架都打成殘影來了。
連偷窺藏在角落畫畫的人都看不過來了!
是的,這個園子裡,還有接了重金,大膽埋伏進來的畫師。
兩輪比賽過後,皇子們積累了大量粉絲,外面一群老百姓哭著喊著想要看皇子們的樣子,尤其大姑娘小媳婦,特別想擁有相貌英俊皇子的畫相,比如99殿下的,9殿下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畫師能怎麼樣呢,只能努力玩命幹了!
皇子們身份尊貴,哪裡是那麼容易見的,好不容易正好遇到這個檔口,三皇子辦生辰宴,他們當然絞盡腦汁,各種喬裝混進來,連女裝都穿了,丫鬟都扮了,就為占個有利地方,悄悄把事給辦了,結果這片空地的確位置絕佳,也的確方便隱藏,和皇子們打成一團,衣服都混在一起,叫人怎麼畫!
「完蛋……這是要出事啊……要出事……」
畫師們藏的嚴嚴實實不敢動,後面也果然出事了,這麼鬧騰,怎會平靜過去,現場根本就沒有人想平安過去!
蕭鼎因為太囂張,惹了眾怒,大家齊心協力要揍他,他嚎了半天,不管好哥哥好弟弟都很狠心,竟然一點都不幫忙,他雖然只擦破了點油皮,受傷都算不上,但也非常委屈,委屈的沒辦法平息,他要告狀!
他奮力突破包圍圈,直接衝到了皇宮。
他要見父皇,他要告狀!
他行事例來沒什麼規矩,皇宮上下都知道,也習慣了怎麼應付他,可這回的事發生的太急,太快,他根本沒時間恢復冷靜,誰攔都沒用,直接衝進了勤政殿!
宮人應變不及,小太監跑的鞋差點丟了,宮女慌的水盆差點打翻,連攔在門口的連公公不如平時表情穩重,明明很不滿,還是壓著脾氣勸他,不能這麼無理,皇上還有事,哪能這麼莽撞,待他們通傳一下……
可蕭鼎委屈上來了,哪裡肯等,連連公公都不讓見,他直接鬧了起來:「讓我見父皇,我要見父皇!你什麼意思,攔著兒子不讓見爹,該不會是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吧!」
連公公:……
我一個太監能有什麼想法,還能篡了你蕭家的江山麼!
「讓他進來。」
一到略蒼老的聲音傳來,隨著大殿內屏風撤下的聲音,蕭鼎走進門,參拜行禮,委屈的不行:「父皇……他們都欺負兒臣!」
安慶帝手搭著軟枕,威嚴的靠在龍椅上,面前桌上是飄著熱氣的參茶,也不知道他喝沒喝,殿內味道聞起來有些奇怪,像是很輕的鐵鏽味……
蕭鼎立刻就感覺到了愧疚。
龍案上奏摺都快堆成山了,父皇還得靠參茶提神,他卻這麼沖了進來:「父皇,兒臣……」
他還沒說出錯了兩個字,安慶帝就說話了,開口就把他嚇趴下了。
「還有精神到朕這裡來撒酒瘋,顯然是比賽太輕鬆——」
「既然一個兩個都這麼閒,就別休息了,接著進下一輪比賽吧。」
不休息了,進下一輪比賽?
蕭鼎立刻醒了神,心跳快的不像話:「父皇的意思是……我們馬上進下一輪比賽?」
安慶帝瞥他:「才兩輪比賽,你的耳朵就出現了問題?」
耳朵沒問題,所以沒聽錯。
蕭鼎吞了口口水:「父皇……您就不心疼心疼您兒子?」
安慶帝看了眼蠢兒子,呷了口參茶:「很顯然,你並不需要。」
第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