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也将目光移开了,端起面前的冰美式,喝了一大口。
奇怪,明明是黑咖啡,为什么会有点儿甜?
“咳咳,那个,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郑珂的脸看上去,好像更红了。
“哦,什么?”
“孩子?那个孩子呢?”
“文迪的孩子吗?那个孩子出生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没多久就夭折了。”
“不,不是那个孩子。你记不记得,在询问笔录里,班适航曾经说过,在自己的孩子夭折之后,文迪曾经领养过一个孩子。但是,我翻遍了所有的杂志,都没有见到过关于那个孩子的任何报道,而且,文迪死后,那么多铺天盖地的文章里,也没有提到过这个孩子一个字。这是为什么呢?”
“班适航说,文迪自己的孩子死后,她伤心欲绝,所以在医生的建议下,领养了一个孩子。按照时间线来推算,这些应该生在文迪和班适航结婚之前。据我了解,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孩子,和文迪、班适航生活在一起。”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先被文迪领养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因为不知道的什么原因,很可能是她‘厌倦’了,所以就被抛弃了?”郑珂猜测道。
“也许吧,”江慕白点点头,“不过,就算是这样,根据收养法的规定,文迪也会一直支付这个孩子的抚养费,直到他满18岁为止的。”
“但是,孩子是有感觉的。”
郑珂声音有些沙哑地说,眼神里也出现了一丝落寞:
“有时候,大人们总会觉得,孩子年龄小,所以什么都不懂。其实,他们能够感受到的东西,要比大人们想象中的,多得多。比如,那种受伤、被拒绝、没有归属感的感觉。
这些情绪上的伤痛,是不能因为物质条件的满足,就能够释怀的。它甚至可能,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治愈。严重的话,甚至可能会让他(她)产生仇恨。”
“你的意思是?”
“从文迪失去孩子,到举行这场晚宴,这期间大概十几年的时间,如果领养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七八岁的话,十几年后,也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郑珂思索着说。
“他有可能因为恨文迪当年抛弃了自己,装成某一位宾客,潜入晚宴,企图要杀死文迪,但是阴差阳错,堵死了另外一个女人。”江慕白顺着她的思路捋了下来。
“因为没有在晚宴上杀掉文迪,所以,他(她)不甘心。后来又潜入文迪的别墅,在她的水里,放了过量的安眠药,导致了她的死亡。”
“在命案生之后,班适航加强了别墅的安保。所以,他(她)要是想再次潜回别墅杀掉文迪,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但是,如果有人在内部接应的话……”
郑珂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艾琳和那个被枪杀的管家,关海雷?”
“他们俩如果是知情者的话,被灭口,也是完全说得通的。”
“可是,”郑珂皱起了眉头,“艾琳和关海雷的死,都是在文迪死之前的事。”
“这件事,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江慕白牵了牵嘴角,将杯子里剩下的黑咖啡,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