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对一个怀抱着学术理想的研究生说这样的话。”
“如果你给我一点儿时间的话，我有自信，可以说一些更加刻薄和残忍的话。毕竟，总得要有人，戳破童话的泡泡，让孩子成长的。”
“我走了！”
郑珂起身，作负气而去状。
她希望，自己的脸上没有带着笑意，这样的话，可能会更有说服力，会慌张地拦住她，给她道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耐心地，带着有趣的表情看着她。
就在她要“愤然离去”的时候，他一把抓住她衬衫的袖子，只是轻轻地一拉，就让她重新跌坐回沙上，甚至比刚刚还更加紧挨着他。
郑珂继续对他“怒目而视”。
但江慕白却依然平静地看着她，显然并没有被她拙劣的演技所打动。
“多花几年时间毕业，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啊。”
他用讨好的语气说。
“你不过是想让我和你继续假扮情侣，好蒙蔽学术委员会的人，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个人目的！”
郑珂气鼓鼓地说。
“这的确是我的计划。”江慕白坦率地点点头，“只不过，我并没有勉强你，反而是你主动先亲了我。”
“你给我闭嘴！”
郑珂使劲低下头，下巴缩到胸前，拼命咬着嘴唇。希望江慕白不会注意到自己其实正在傻笑的样子。
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清了清嗓子，说：
“喂，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江慕白点点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眼神比之前更加温柔。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做什么？”
“和我假装约会啊。我知道，你是想让学术委员会的人觉得，你想在滨城安顿下来，不会‘叛逃’回哥大去。但是，你干嘛不真的找个女朋友约会呢？我的意思是，你人其实没有那么……坏啊。”
“我谢谢你的高度评价。”
“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郑珂赶紧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约会也进行了几次了，综合你的行为来看，我相信，会有很多女人……呃……，至少是一些女人会喜欢你，愿意和你谈情说爱的。我知道，我可能有点儿八卦，不过——”
她低下头，手指摆弄着牛仔裤膝盖上的破洞，轻声说：
“我觉得，我们是朋友，所以才想知道的。”
江慕白没有说话。郑珂赶忙补充道：
“我们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不是朋友，但是，我觉得现在是了。所以，你可能告诉我吗？”
“你真的觉得，我们是朋友了吗？”江慕白问。
她点了点头，然后笑笑说：
“你刚刚说我要推迟毕业，你知道吗，这可是学术友谊当中最高级别的禁语。但即使这样，我都原谅了你。这还不算是朋友吗？”
江慕白笑了。
郑珂看着他，心里还是期待——
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