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报复自己仇恨的人，是一件如此有快感的事。艾琳现，自己已经深深地沉醉其中。
“啊啾！”
她忽然打了个喷嚏。
这该死的季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到春秋换季的时候，艾琳就会犯过敏性鼻炎。
叮叮叮！
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
“喂，您好。”艾琳接起了电话。
“艾琳，”是班适航的声音，“如果你现在没有别的事情，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吧。”
“好，我这就过来。”
放下电话，艾琳从包里拿出小镜子，仔细地整理好了妆容。
她站起身，将衣服小心地拉展，对着镜子，前后看看，确认自己找不出一点儿瑕疵，然后身姿摇曳地朝班适航的办公室走去。
当她轻轻推开办公室门时，班适航正背对着她，站在窗户边上。
听到有人进来，他转过了身。
“班先生，您找我……”
目光刚一落到班适航的脸上，艾琳就立刻停止了说话。
他的眼窝比平时更加深陷，脸上的神情，似乎也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悲伤。
原本就消瘦干瘪的脸上，被岁月刻上的每一道皱纹，此刻看上去，都仿佛加深了一点。
所有这些表象，都在说明一件事：班适航此时正处于巨大的压力之中。
在班适航身边工作的这些年，很多次，她都见证过，他紧张地处理各种棘手的情况。每一次，他都像是一个指挥若定的将军，将本来已经系上死结的乱麻，全部解开，都是举重若轻，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出什么事了吗？”她不禁担心地问，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班适航没有回答，只是将一张纸递给了她。
“这是……？”艾琳伸手去接。
“这是今天早上那碗汤的化验结果。”
“就是那碗文迪说味道不对，说什么也不肯喝，非要你拿去化验的汤吗？”
班适航点了点头。
“可是，我记得，你不是说她是心理作用，自己吓唬自己，还把汤给倒掉了吗？”
艾琳不解地看着他。
班适航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悲伤小丑式的笑容：
“除了当制片人，我还会变戏法。在倒掉大部分的同时，我保留了一点儿，送到了实验室，让他们尽快检验。”
艾琳不可置信地看看他，又低头看向手中的检验报告——
等到看清楚了检验结果那一栏写着的内容时，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也紧跟着放大了：
“汤里有大量的——砷？”
“是的。”
班适航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