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里都下了药？！”郑珂显然有些吃惊，她慢慢地摇头，不解地问：“但是，真的会有人如此丧心病狂，为了除掉自己的目标，不惜去杀死另外一个无辜的人吗？”
“或许正常人无法理解，不过能想到杀人这种极端手段的，也就不能算是正常人了吧。”
郑珂没有再出声。她不得不承认，江慕白说的有道理。她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大口，目光无意地扫过对面，然后停留在了江慕白完全没有动过的那杯南瓜拿铁上——
“你的咖啡……，怎么不喝呢？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
“呃，没有，刚刚光顾着说话，我……现在喝。”
江慕白的手，以极其缓慢的度，朝咖啡杯伸了过去，两条眉毛之间开始隐隐出现一条垂直线——
看着他一脸下定决心，大义凛然的样子，郑珂立刻笑出了声：
“算了算了，”她边笑边摆手，“你不喜欢喝就直接说嘛，干嘛要勉强呢。”
说着，她把江慕白面前的南瓜拿铁放到一边。
“真是不好意思，”江慕白抱歉地说，“我一直都不喜欢南瓜的味道，不过我看你兴致这么高，不想扫你的兴。”
“没关系的，”听他这么说，郑珂心里感觉到一丝甜甜的味道，“我们重新再点一杯饮料吧。”
“不用了，而且，这么晚了，我也不想再让咖啡因刺激大脑了。”
“这里除了咖啡，花草茶也不错的，试试看。服务生——”
江慕白刚想阻止，郑珂已经把刚刚那个穿斗篷的“恶魔”召唤了过来：
“来一杯你们的招牌洋甘菊茶，谢谢。”
“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转身离开的度，比郑珂召唤的他的度还要快。江慕白彻底放弃抵抗。
很快，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洋甘菊茶就被摆在了他的面前。
“快尝尝看！很好喝的！”郑珂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呃……，好。”
江慕白的喉结再一次明显地上下滑动了一下，他伸手去拿杯子的度比之前还要慢。之前眉心处，那条若隐若现的垂直线，现在以肉眼可见的度，不断地加深……
“怎么了？”郑珂观察着他的反应，大眼睛闪动着，“这一杯……你也不喜欢啊。”
江慕白紧绷的后背一下子松了，他两只手遮着脸，声音从指缝中传了出来：
“比起南瓜，我更讨厌洋甘菊。”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郑珂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凭空多了三条黑线，“都怪我自作主张。”
“不不，是我太龟毛了。洋甘菊……很好啊，呵呵，很养生，是吧。”江慕白生硬地笑着，好几次端起杯子，试图把洋甘菊茶往嘴边送，但最后都选择了放弃。
两个人争着道歉，然后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咖啡店的背景音乐也在此时奇迹般地清晰了起来：“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呃，”江慕白尴尬地舔舔干的嘴唇，“那个，不早了，明天学校还有事。要不我们先回家吧，问询笔录的事儿，咱们再各自好好想想，反正，这个谜题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开的。你觉得好吗？”
“好。”郑珂点点头。
现在对她来说，逃离目前这种尴尬，正是求之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