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渊笑道:“其实不难猜,不是嘛。”
菜伯哈哈一笑,把手中的浇水壶放下,指了指旁边的石桌,自顾自的坐下了。叶渊顺意坐在他的对面,魏小七和李溪月不动声色的移动到菜伯身后,封住了他的去路。
此番举动瞬间就被菜伯注意到,他微笑说道:“放心,我既然挑明了身份,就不会逃。”
叶渊有些疑惑问道:“你们对那位‘圣君’,如此忠心吗?”
菜伯有些向往般说道:“圣君的境界,远不是我等可以比拟的。能在祂手下做事,我无比荣幸。”他说着笑了笑看向叶渊,接着说道:“你见到圣君,也会被祂折服的。”
叶渊不置可否,问道:“你们设计害死王十二,仅仅是收集怨气吗?”
“是。”菜伯回答的很干脆。
“此番行径,也配称圣吗?”
菜伯微微摇头道:“你并不理解,圣君的层次,早已不在凡俗之列。那些高在九重天之上的存在们,不也把凡俗的生命视为草芥吗。”
叶渊道:“既然如此,看来你为圣君奉献一切,似乎也是心甘情愿的了,那你加入圣盟,究竟是为了什么?”
菜伯脸上出现了一些莫明的神情,有些虔诚,又有些迷失。
他说道:“为了让圣君的辉光,照亮这暗无天日的幽冥!”
叶渊自己和他无话可说了,起身打算离开。
菜伯问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我也想问问,王十二的现场分明就是自杀,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叶渊有些疑惑问道:“难道不是你们故意让我现的吗?”
菜伯奇怪的说道:“我等苦心潜伏,收集怨气,为何要让你现?”
叶渊霎时心电急转,只觉重重迷雾向自己卷来。
他考虑了一下说道:“我本是在王十二怀中现了一株刚采的黑蒐草,断定一个将要自杀的鬼差是不会在一个时辰前还去采给自己治病的药草的,因此判断他并非自杀,但后来我现那株草其实并不是他所采的。”
李溪月在一旁听得奇怪,忍不住问道:“叶指挥使,你之前不是说那是他自己采的吗,怎么又不是了?”
魏小七也说道:“是啊,大人,您还让我去查过,他当日确实去过抱犊山啊。”
叶渊道:“他确实去过抱犊山,但是去了两次,卯时一次,未时一次。他既不想死,那么卯时那一次就应该采过了黑蒐草,甚至已经服下。而你们应该
知道,抱犊山有规定,像王十二这样最低级的鬼差,每日只能采一株。不过这也只是猜测,让我真正确定的,是我当日深夜曾前往抱犊山生长黑蒐草的地方。
我现地上有很多刚被采摘过的痕迹,但是采集者都很小心,黑蒐草根部药力更为深厚,故而真正想要用来治疗白蒐病的鬼,都是一点一点慢慢将其挖出来,而王十二怀中掉出来的那株黑蒐草,带着许多泥土,根部还被折断的痕迹,这明显是被硬拽出来的。
当时我猜测,这是有鬼采出来故意放到他的怀里,让我怀疑他并非自杀。而现在你说,这不是你们所为,那,会是谁呢?”
菜伯听完有些苦笑道:“没想到我等精心谋划,竟毁在了一棵草上。”
叶渊道:“不是这棵草,也会是别的东西,你们已经暴露了。现在看来,显然还有一股我们都不知道的势力,向地府揭露了你们的存在。目前也不知他们的动机是好是坏,不过,对你们来说,显然是坏的。”……
叶渊道:“不是这棵草,也会是别的东西,你们已经暴露了。现在看来,显然还有一股我们都不知道的势力,向地府揭露了你们的存在。目前也不知他们的动机是好是坏,不过,对你们来说,显然是坏的。”
菜伯默然不语,叶渊一挥手,有鬼差上前来甩出铁链,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押到了大牢。鬼差带着菜伯离开后,魏小七有些不解的问道:“大人,你为何要跟他说的这么清楚?”
叶渊目光深邃,有些担忧的说道:“这股我们不知道的势力,一路引导着我们现圣盟,但用的都是暗地手段,恐怕来意不善。你当他真的不准备逃?他也是想套我的话,弄明白自己怎么栽了。我想他一定会想办法给圣盟传递消息,你记得微微放松些,让他把消息传回去,这股神秘势力既然想把我们都当成棋子使唤,我们也得给他们一些压力才行啊。”
魏小七明白了:“您是想,让圣盟去查查这股势力,看看他们会不会狗咬狗?”
叶渊点头,李溪月在一旁若有所思。
查察司忽然掀起了一阵风暴,鬼差们惊讶的得知,查察司巡查处西城统领闾丘涧,以及缉查处两名鬼差吕鸿、朱岱,都被抓了起来。甚至有消息称,消失的监查处指挥使柳度荷,其实也是被问罪了,罪名是扰乱地府治安。
倒是后院少了一名浇花的老伯,并没有人关心。
判官殿后院,众鬼聚在一起喝茶,其中还有刚刚修养好的木作舟。
6旻端起一杯茶吹了吹热气说道:“就这样?案子结了?”
叶渊也端起一杯茶,微微用鬼力弄凉了一些,而后一饮而尽,说道:“暂且这样吧,还是先不要公布圣盟的存在,免得引起恐慌。”
6旻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担心引起别的吧。”
叶渊又倒了一杯茶,放在手边问木作舟:“你如何打算?”
木作舟站起身里,躬身行礼说道:“木某依从之前的约定,愿到大人手下做名鬼差。”
叶渊道:“好,那你就先归到侦查处,做个探查鬼。”
“是。”木作舟应了一声,退回了一侧的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