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心狠狠沉到谷底,她盯着桃心,问:“铭儿说的可都是真?”
桃心是她的心腹,她和桃心有着一同长大的情谊,无论如何易欢都不希望和她闹的太难看。
可这一刻,她是真的心凉了。
桃心满脸震惊的望向易铭,说道:“铭哥儿,你怎能和夫人说这话!”
易铭走到她跟前,他喘着气骂道:“亏你还是我姑母身边的心腹丫鬟!我姑母从未亏待过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桃心连忙抓住易欢的衣摆,焦急慌张道:“夫人,您别听铭哥儿胡说,铭哥儿根本不关心易娘子的身体,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她哪知道易娘子现在伤的有多重!”
“哼,我看到母亲屋外忽然聚集了上百号人,便感觉不对劲,后来听到了母亲和大房的谈话!才知她们竟打着囚禁姑母的心思!”
“只要姑母今日回了易府,就断然出不来了!姑母你就算再想和离也没用,待她们给你喂下催情药,往姑父的床上一送,就什么都迟了!”
桃心惊呼道:“铭哥儿你疯了吗?”
易铭正值变声期,嗓音不好听,他厉斥道:“我看疯了你的是你们!为了不让姑母和离,竟想使这种下作手段!”
易铭一把扯开桃心攥着易欢衣摆的手,他说:“我虽混账,可也知道强人所难四个字怎么写,姑母教我读书,叫我识得尊重二字,你们这样做,可有尊重过姑母半分?滚!我娘那边我自会去交代,桃心你枉为姑母的心腹!姑母曾经对你的好,都被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桃心摇着头,试图辩解什么。
易欢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来,她问:“竟还备了催情药。”
姑母是知道她从未与林青裴圆房过的。
竟试图以此来捆住她?
她们以为,只要坏了她的清白之身,她就会一辈子都绑在林青裴身边了吗?
易欢站在日头下,却感觉好冷。
“桃心,你回我嫂嫂身边吧,我以后不用你伺候了。”
“夫人,不是这样的!曹娘子从未想过要伤害你!都是大房出的主意,如今大房掌家,曹娘子也是不得不从呀!奴婢也是被大房那边逼的!”
桃心哭哑了一把好嗓子,她一边朝易欢那边爬,一边抱住易欢的腿,“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曹娘子命在旦夕是真!奴婢想让您回去见曹娘子最后一面也是真!倘若曹娘子就这么去了,夫人您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奴婢怕您以后会懊悔自责!”
“当初易将军和大公子走的时候,您也是没瞧上最后一面,奴婢不想您再留下那样的遗憾!”
易欢抬脚,拨开了她。
她语气淡淡:“既怕我懊悔自责,又何必去撞柱?嫂嫂便是看准了我心地软,会因此而愧疚难过。”
小时候每每易欢受罚,被罚跪祠堂,桃心便偷偷藏了吃食,怕她饿肚子,半夜给她送来。
桃心做错了事,曹氏罚桃心去外边挑水,易欢怕她挑不完,便陪她一起,她千金之躯,肩膀被磨破了也没有半点怨言。
有一年下大雪,易欢忽然想吃徐记的云片糕,桃心冒着大雪去给她买,半道路滑崴了脚,易欢去找她时桃心疼的坐在地上哭,易欢背着她一步一步去找府医。
……
她与桃心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易欢从没想过有一天桃心会害她!
“桃心,你回嫂嫂身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