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伯母该不会是因为陛下看重林青裴,这才拨了绣衣使来她身边保护吧?
“嫂嫂,你的回答呢?跟不跟我走。”
曹氏红着眼眶看着她,她说:“都劝不住你是吧?就是要和离是吧?”
曹氏指着门口处,那外边是敞亮的天光,衬的屋内阴暗暗的。
曹氏说:“你要是敢和林青裴和离,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我愧对你父亲兄长!没能把你教好!便只能去地底下向他们赔罪了!”
梦里她和那人的打赌。
她输了。
输的一塌糊涂。
她总觉得嫂嫂就算迂腐顽固,也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要挟。
嫂嫂以前,明明对她很温柔,也很有耐心。
易欢猛然意识到,嫂嫂的所有温柔,都是建立在她乖巧听话之上。
只要她乖巧听话了,她就永远都是那个温柔的好嫂嫂,可倘若她脱离她的掌控了,便也原形毕露了。
八岁那年,嫂嫂为她犯下宵禁,自此用这件事,禁锢了她十一年,压抑本性,只做个被嫂嫂认可的乖小娘,对嫂嫂予取予求。
这是不对的。
易欢看了曹雅琴一眼,转身带着银枝他们,往外走去。
“易欢!易欢你给我回来!”徐氏在她身后唤着。
曹雅琴白着一张脸,整个人都在哆嗦,“你要走,你要离开易家,你要与林青裴和离是吗?”
易欢没有回答她。
“好。”
“好。”
“好。”
一连三个好,曹雅琴猛地朝那刷着红漆的柱子撞去。
“侄媳!”
身后传来阵阵惊呼声。
“咚”的一声!是额头撞上红柱的声音。
易欢僵着身子回过头。
猩红的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她额角渗出。
“快去!快去叫府医!”徐氏朝下人吩咐道。
“易欢,你现在满意了!这是把你从小带到大的长嫂!你竟、你竟真的要逼死她!”
曹雅琴脸色苍白,俨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易欢!你不是人!你为了和离,逼死自己的嫂嫂,你还有没有点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