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易欢还没来得及去找曹雅琴,曹雅琴便率先找上门来。
桃柳扶着她入内。
曹雅琴满脸都是焦急,她唤道:“易欢,易欢。”
易欢将手上的东西放好,走出屋。
瞧见她,易欢双眼一亮,说道:“嫂嫂,你来啦,来的正好,我刚从别处得了好些宝贝,正要挑一些给你送去呢。”
孰料,曹雅琴听见这话非但不高兴,反而更是铁青着一张脸,她指着易欢,说道:“谁让你去你二伯母那边的?谁让你去的?”
易欢听到这话,唇角的笑意微微收敛。
她道:“我自个要去的,我听说她早上打了嫂嫂,我便也教训教训她,怎么了?”
“她是长辈!无论如何她都是你的长辈!你如此目无尊长,你还教训她,谁给你的胆子!”曹雅琴抓着她,颤抖着问。
银枝悄然翻了个白眼,谁给的胆子?陛下给的!
别说只是教训个长辈了,把易府掀了都有陛下兜着。
“嫂嫂,你瞧我这屋里,这些东西,本来就都是属于我们的啊,有好些新鲜玩意,都是父亲和兄长买给你我的,难道嫂嫂就甘心将这些都拱手送人?”
“不甘心又如何?其他几房势大!与她们对着干,只会叫我们日子更加不好过!”曹雅琴气的面目通红,咬紧了牙关。
“嫂嫂是不想要这些东西了是吗?”易欢敛眸,掩下眸中失望,她说:“既嫂嫂不想要,那这些东西我就自个珍藏。”
“这是我想不想要的问题吗?你今日是痛快了!你可有想过以后?等你离府,你可有想过我!他们只会变本加厉的欺压回来!”
“我说了,分家,以后嫂嫂跟着我一块住就行,断不会再叫他们踩到头上来。”易欢心里也升起一抹烦躁感来。
“嫂嫂你现在所担心的,也只不过是怕我离开易府后,那些人都把气撒到你身上来,你怕自个会遭受更严重的欺凌压迫,可我说了,我不会叫事情变成这样,哪怕我自个被他们打死了,我都不会叫他们再碰嫂嫂你一下,你不信我是吗?”
“易欢,你年少气盛,非逞一时之快!你从不会为他人着想!”
“我怎么不会,我已为嫂嫂你想好了退路,只等你和我一起,我们一起离开易家,自立门户。”
这话在曹雅琴听来,就仿若一个笑话,易欢靠自己想自立门户,简直痴人说梦!
她以为离了林青裴后她还能保得住她那些嫁妆吗?
“你非要与我对着干是不是?易欢。”
曹雅琴这回是真被气着了。
易欢不语。
曹雅琴道:“我现在就去向二伯母请罪!你以后做的任何事,你都自个担着,与我曹雅琴无关!”
易欢一惊,她连忙上前,抓住了曹雅琴袖摆,她道:“嫂嫂,你又何必如此!事情已经做下,二伯母怕我的很,这番给了她教训,想来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你去给她赔罪?如今明明我们占了上风,你却去给她赔罪?你非要自个送上门,被人糟践是不是?”
易欢也着实不懂!
她嫂嫂难道就没有点气性吗?她打算膝盖就这么软一辈子吗?
“是我想被他们糟践的吗?”曹雅琴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你幼年时你父兄出征,为了保护年幼的你,我不得不时时刻刻卑躬屈膝,讨其他几房的欢心,把你护在自己身后,你以为你是怎么平安长大的?是我一次次隐忍,一次次跪出来的!”
“如今、如今你自以为有绣衣使护着了,就嫌我软弱了,易欢,你且看着,是软弱的我活的更久,还是意气用事的你活的更久!”
曹雅琴一把甩开她,拂袖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