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心,你从前跟着我嫂嫂,你觉得我嫂嫂做的都是对的吗?”她脑中回想起昨夜晋渊说过的话,曹雅琴也有不对的时候。
书,择优而习之。
人,亦是择优而听之。
她不能盲目听从嫂嫂的话,比如这一回,倘若她不反抗,易家后代就真的没有指望了,科举是走上庙堂的唯一一条路,她其他可以听嫂嫂的,唯铭儿的前程不可。
桃心道:“奴婢只知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着您和铭哥儿好的。”
“桃心,你自小和我一块长大,我出嫁时没带旁人,唯独带了你,我希望你是能站在这头的。”
桃心低下头,说:“奴婢自是站在您这边的,奴婢比任何人都希望您能好。”
“走吧,去南营。”
今日之事,她须得和林青裴说清楚,再者,她勾了勾腰上的玉佩,她得赶紧让林青裴写和离书了,哪怕是用逼迫的方式。
南营里都是一群大老爷们。
那群士兵,看到易欢,就跟看到什么新鲜事物一般。
“那是谁家的小女娘?瞧着柔柔弱弱,那小腰细的。”
“你不要命啦?那是咱们将军的夫人!”
“哦,就是易将军独女?”
“易老和小易将军都是张狂的性子,怎么他这女儿这般弱柳扶风?竟和他们一点也不像。”
“到底是女儿家,被养在深闺里,没见过什么世面吧。”
……
领路的士兵将二人带入大堂,说:“夫人,您稍等片刻,将军现下不在军营。”
“他人呢?”易欢问。
“这……将军的行踪,平日里也不会告知我们。”
易欢点了点头。
那士兵出去后,桃心说:“二爷可能公务繁忙。”
易欢笑了笑,说:“上回你提着灯在门口等他时,也是这般说的,我知你是为了安慰我,下次莫要帮他说话了。”
桃心低下头,依言应了声:“是。”
易欢在大堂里从正午等到傍晚,一直没瞧见林青裴人。
待天快要黑了,士兵走了进来,道:“夫人,天色已晚,将军恐不会来了,您请回吧。”
易欢确定了,林青裴定然是故意这么做的,是在躲她么?
易欢说:“帮我带句话给你们将军,就说易家的事不用他插手,那看守粮仓的胥吏谁爱做谁做,我们易府三房一脉的人绝不会做,请他以后莫要自作主张,另,和离书尽快奉上,否则……”
易欢伸手,亮出那贵重的盘龙玉佩,道:“就别怪我进宫面圣,请圣上来主持公道了!”
铭儿让她借林青裴的势狐假虎威,她便利用皇帝来威逼林青裴和离,都是借势,不若借个大的。
从前她执拗,有骨气,不愿靠男人,可骨气能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