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胜道:“林将军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林青裴吊着的一颗心,终于安稳落了地,他道:“陛下英明,臣定以此为戒,再不敢犯。”
“请吧,陛下吩咐奴才,让奴才送二位出宫。”
“对了。”张德胜拍了拍手,银枝顿时捧着木案入内,木案上放着那件雀金裘,以及那块盘龙玉佩。
“外边冷,夫人穿的单薄,陛下体恤夫人,特赐下这件雀金裘,望夫人回府后能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还有这块盘龙玉佩。”
“陛下说了,既昨日接了夫人的那一纸誓文,便会替夫人做主,夫人遇见难事,可随时持这玉佩进宫面圣。”
这雀金裘和玉佩,易欢拒绝了两次。
两次后,男人直接当着林青裴的面,将这两样东西光明正大的赏赐给她。
她相信,如若她敢拒绝第三次,下一回,男人只怕是要亲手给她穿上带上。
易欢忙跪下谢恩,说道:“臣妇谢主隆恩。”
张德胜笑嘻嘻道:“赶紧穿上吧,夫人。”
易欢接过那件雀金裘,神情木然的披在伸手,又面无表情的将玉佩挂在腰间,面上并不见多少喜悦。
出了宫,张德胜回宫后。
易欢和林青裴站在宫门口。
林青裴闻着她身上的龙涎香气味,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他问:“你昨日到底与陛下谈了什么?没乱说吧?”
“陛下就问了几个关于我爹的问题,郎君在担心什么?倘若真如你想的那般,陛下还能让你这么快归朝?”
林青裴不自然道:“我没有乱想,只是怕你言语有失。”
“那郎君尽管放心,妾身言语无失,恭喜郎君顺利归朝。”
“欢儿,你莫要生气,只是昨晚我在外边等了你那么久,总不见你出来,心中担忧罢了。”
“郎君为何不继续在外等着,要去偏殿休息?”易欢问。
如若林青裴继续在御书房门口等,晋渊说不定就不会那般放肆了。
林青裴道:“你倘若不做那多余之事,不将誓文交给陛下,陛下会留你下来多问你几句吗?”
“不过一张誓文罢了,郎君如若遵守,又有何惧?”
林青裴顿时梗住。
回府的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到了林府,林青裴立马下马车,朝景寿堂走去。
林老夫人等了他一整晚,见他被宣入宫后,彻夜未归,提心吊胆了一整夜。
见他回来,老夫人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说道:“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林青裴进了屋,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说道:“娘,昨夜……”
他将昨晚宫里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了老夫人听。
“我本以为她是个乖巧懂事的,没想到她竟闹到陛下面前去,还把那誓文给了陛下,还让陛下为她主持公道。”
林青裴不悦道:“她身上有陛下亲赐的那块玉佩在,入宫都不用接受盘查,这林府以后只怕要一直让她当家做主了。”
林老夫人听到这话,惊疑不定。
她道:“你说,你们离开的时候,陛下赐了她雀金裘和玉佩?”
“正是如此。”
林老夫人脸一沉,试探着开口:“儿啊,你说陛下该不会是看上易欢了,对她心存不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