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見他不說話,秦見鶴垂眸捏他指腹玩兒,「你連指腹都是軟的。」
「喂,」葉知秋被逗笑了,「夠了啊。」
秦見鶴抿唇,唇角笑意湛然。
而那雙漆黑眼眸中的笑意就更是濃郁,像是深深的漩渦,能將人吸進去一般。
「你怎麼會過來?」葉知秋被他看得心頭狂跳。
剛開始,兩人直接上床,他只享受自己該享受的,只到激烈的時候才控制不住心跳。
可現在,明明對彼此已經那麼熟悉,明明每天都要見面,他卻變得越來越沒有出息,好像隨隨便便就會心跳加快。
「擔心你下午看文件太多,眼睛疲勞,駕車不夠安全,」秦見鶴仍捏著他的手,問,「累嗎?」
「還好。」葉知秋靠過去,「眼睛確實有點疲勞。」
「要睡會兒嗎?」秦見鶴抬手兜住他的後腦,將他往自己肩頭按了按,「到了我叫你。」
葉知秋靠過去。
窗外路燈的光芒透進來,在他漆黑的眼睫上明明滅滅。
好一會兒後,葉知秋忽然又想起件事兒來。
「今天周導說,八號樓受金橄欖電影節邀請,三位投資人有兩位已經確定要過去,你呢,想去嗎?」他問。
「不太想。」秦見鶴的手掌依然錮在他腦後,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他的頭髮,嗓音里染上了一絲慵懶之意。
片刻後他又問,「你呢?」
「李老身體不太好,大概率不能過去,」葉知秋說,「我去吧。」
輕順他髮絲的手指驀地頓住,葉知秋抿唇,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特別給人面子,立刻抬手抱住了秦見鶴的手臂。
「去嘛,」他說,孩子一樣笑著撒嬌,「和我一起去。」
秦見鶴沒說話,偏頭看他。
「去嘛。」葉知秋又說,仰起臉來,「晚上叫你別的,行不行?」
「叫爸爸嗎?」想起那一次,秦見鶴心底一點點變得滾燙,他垂眸看他,叫他的名字,「嗯?葉知秋?」
葉知秋:「……」
濃密眼睫微顫,葉知秋低頭笑了起來。
掌在腦後的手掌微微用力,秦見鶴重將他的臉抬起來。
含著笑意的眼眸深深地看著他,緩緩地,秦見鶴低下頭去吻他。
「那就去?」他含混道。
「去吧。」葉知秋又說,感受到秦見鶴搭在他後腦的那隻手微微用力。
不知道為什麼,接吻的間隙里,他忽然想起孟青言早上對他說的那幾句話。
「嶼哥小時的經歷比較特殊,他這個人,其實是極不容易對人動感情的,」孟青言說,「可是,一旦他真的對誰動了感情,就必然會是最認真,最忠誠的那一個,因為,這是他拼了命突破自己的本能,也是他一遍遍克服掉自己心底所有好過與不好過的關口,所做出的最終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