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進了那間房,之後的事情,就跟他再無關係了。
到時候,如果公司追責,他頂多是工作疏漏,扣工資扣獎金而已。
對現在的他來說,那點錢其實早已算不上什麼。
「怎麼?」葉知秋又笑,「你好像只願意服務我老闆?」
「沒有,先生,」董昌文說,「這會兒是晚餐時間,工作檯這邊只有我一個,確實有點走不開,我讓別人帶您去怎麼樣?」
他說著就要揚手叫前面一位服務生,卻聽葉知秋冷冷笑了一聲。
「如果我就讓你帶我去呢?」他似笑非笑地看他,看得他心慌,「或者,我們一起去找你們王經理,我倒要向他確認一下,看九州對待客人是否還分三六九等。」
此刻,秦見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電梯間內,董昌文忍不住在心底重重嘆了口氣。
原本,他是想要看著他進門才放心的。
可現在被葉知秋一耽誤,想再追上去已經不太可能。
在這件事情上,他的優勢是服務生的身份,但同時,他的劣勢,也是服務生的身份。
「抱歉,先生,」他只得說,態度變得恭謹,「我現在就帶您過去。」
像是終於滿意,葉知秋向他偏了偏頭,微微笑了起來。
董昌文帶葉知秋去了優選店。
時間差既然已經拉開,葉知秋便也不再繼續為難他。
他在店裡認真選了一套床品,之後,才施施然拎著東西上樓。
回到自己的房間時,秦見鶴已經坐在書桌前在處理文件。
見他進來,他含笑偏頭,問他,「想去晚宴廳嗎?」
「不想。」葉知秋說,將東西放在沙發上,他粘人地從身後抱住秦見鶴,低下頭去和他接吻。
又忍不住地用手,用指腹,一寸寸沿著他的側頸摸下去,感受著他的體溫染上自己的皮膚,以確認他真實存在。
「怎麼了?」秦見鶴問,長腿一蹬讓辦公椅往後退開半步,將他抱進懷裡。
「這麼粘人?」他學葉知秋平時的語氣。
「今天想抱著你。」葉知秋說,將鼻尖埋進他頸窩裡輕輕嗅聞。
聞言,秦見鶴笑了一聲,抬手輕輕順他烏黑的發。
「那不工作了。」他說,「我叫點東西過來,吃過就上床。」
「好。」葉知秋說。
空氣中安靜起來,兩人頭抵著頭看菜單。
剛剛將訂單提交上去,樓道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事實上,說腳步聲也並不是那麼準確。
因為,如果準確形容的話,那聲音聽起來倒像是一陣轟隆隆的悶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