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次,比上一次要強烈百倍千倍萬萬倍。
猶如開了閘的洪水般,徹底將他淹沒,讓他無法呼吸。
強烈到那些恐懼仿似化成了一隻瘦骨嶙峋的大手,只一下,就將他的心捏到汁水橫流,痛不欲生。
他最害怕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
秦見鶴不僅和葉知秋認識了,在他面前,他還可以如此放鬆。
姜楠懸在屏幕上方的指尖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他想要去責問葉知秋,想去瘋狂辱罵宣誓主權,想去徹底抓花他那張勾引人的臉……
可好一會兒後,他也只是存下了那張照片而已。
「姜楠,姜楠……」有誰的聲音從極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姜楠抬眼,對上齊鑫的眼睛。
「姜楠,」齊鑫的語氣很急切,「你沒事兒吧?」
借酒澆愁愁更愁,齊鑫本都已經醉了,可姜楠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瞬間將他嚇到清醒。
等姜楠抬起臉來,他才發現,他何止臉上沒有血色,就連嘴唇上的血色都褪盡了。
「你怎麼了?覺得還好嗎?」齊鑫已經摸到了手機,隨時準備撥打12o。
「沒事。」姜楠張了張嘴,好半天才發出聲音來,像是被猛然驚醒般,他驀地起身,快步往外走去,「我還有事兒,等會兒你叫個代駕吧。」
齊鑫:「……」
他還未來得及說話,姜楠便噔噔噔地下樓去了。
姜楠走得特別快,特意挑選的,油光鋥亮的牛皮小短靴踩在木質樓梯上蹬蹬作響。
像誰吹響了戰爭的號角,氣勢洶洶。
可下到一樓大廳時,他的腳步又忽然頓住了。
好像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無論他多麼心急焦慮,無論他多麼痛苦害怕,其實都沒有用。
畢竟,秦見鶴好像連他的名字都沒有記住。
他沒有任何權利可以去干涉秦見鶴的私生活。
同樣,他和葉知秋也僅有一面之緣,他連他家在哪裡都不知道,他怎麼去抓花他的臉?
如提線木偶般,姜楠緩緩抬頭仰臉,往樓上的方向看去。
如果剛才他還在齊鑫面前罵葉知秋沒有教養的話,那麼現在,他從未這麼渴望齊鑫可以爭氣一點,再爭氣一點……
如果他真正可以把葉知秋追到手就好了。
只要他把葉知秋追到手,那麼,他就有把握得到秦見鶴。
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三年……
就算是塊石頭,他也有耐心把他暖熱。
大廳里放置著高高的靠背椅,姜楠走過去,背對著樓梯落座。
他的思緒已經慢慢平靜了些,可內心的嫉妒卻不減反增,如業火流雨般,將他一顆心侵蝕的沒有一處完好。
姜楠唇瓣抿得死緊,片刻的沉思後,他打開聊天軟體,找到俞任之的頭像。
將葉知秋的朋友圈截圖發過去,他顫著手在屏幕上打字,語氣卻依然裝得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