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齊鑫看的根本不是他。
「小秋?」葉知秋緩緩挑眉,「叫得這麼親熱,怎麼?我們認識?
齊鑫這人,愛面子,好自尊,但又有著還算不錯的皮相,骨子裡其實既自卑又自戀,格外敏感。
雖然遠沒現在這麼近的距離,但中午慶功宴上兩人也算實打實地碰過面。
不過短短几小時,葉知秋就已經對他毫無印象,這比殺了他還會讓他難受。
不過,葉知秋就是要打擊他。
他要他像以前的自己一樣,慢慢失去自尊,失去自我,失去一切,卑微到泥土裡去。
果然,齊鑫嘴角的笑意凝了凝。
「其實中午慶功宴上我們見過,」齊鑫整理表情解釋道,「家父和陶女士是舊識。」
他邊說邊又殷切地上前一步,再次將玫瑰往葉知秋面前送了送,「在慶功宴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淪陷了。」
玫瑰柔軟的花瓣蹭上了衣襟,葉知秋往後退了退。
「抱歉,」他說,,「我不喜歡玫瑰。」
齊鑫愣了下。
葉知秋的喜好,陶若晴半個月前就已盡數告知於他,他也早已爛熟於心。
他明明是喜歡玫瑰的才對。
不過,即便心存疑惑,他還是立刻將玫瑰放到了大理石長桌一角。
「玫瑰代表濃烈的愛意,」他說,「我以為你會喜歡。」
「愛意?」葉知秋抬手將那束玫瑰掃落在地,隨後雙手一撐坐上了長桌。
他坐沒坐相,語帶調笑:「你不過才見我一面,就要對我表達濃烈的愛意?那麼,你的愛意是不是廉價了點?」
他說完笑了起來,十分無禮。
十九歲的葉知秋本就是這樣,驕縱,任性,隨意……
可因為過度優越的外形,他就連無禮都會讓人覺得可愛。
唐樂喝了口酒,看齊鑫臉色猛地變白,脖頸因克制而鼓起青筋來。
「我只是覺得一見鍾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這麼多年來,我也只有過這一次。」片刻的安靜後,齊鑫再難掩住語氣中的憤憤不平。
他已經站在這裡被人看了這麼久的笑話,可葉知秋卻還在羞辱他。
隔壁桌的年輕人安靜了一瞬,一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葉知秋身上。
葉知秋銜著淺淺的笑意,看齊鑫像看一個壞脾氣不懂事兒的小孩子。
「是嗎?」他問,未對齊鑫「一見鍾情」那句話發表任何看法,「你喜歡我,喜歡我什麼?」
「漂亮,有才華,站在人群里好像會發光……」對上葉知秋的眼睛,齊鑫的視線再次專注痴迷了起來,連剛剛的憤怒也像淋了雨,瞬間消散,「雖然我現在還配不上你,但我會努力,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允許我追求你,給你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