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淮被面前這個女人的眼睛鎮住了,她太過篤定,竟在氣勢上壓倒了他。這樣的眼神,讓他恍惚間想起從禹城離開的那個晚上,甘棠夫人就是那樣站在眾軍之前。
女人也有撼山之力。
應淮明白,他賭不起,挪營的風險和暴露的風險比起來,孰輕孰重,一想便知。
「拔營。」
落子無悔,應淮篤定地下令。
南衣如釋重負,身子也鬆弛下來。
「有吃的嗎?」她摸摸自己的肚子。
應淮垂眸看她,一些生動而真實的神色悄然間躍上了她的臉龐。她長了一張有些狡黠卻很真誠的臉。這明明是種矛盾的氣質。
「給她拿點乾糧。」應淮吩咐一旁的士兵。
「還要熱湯。」南衣補充道。
應淮有點無語,她真的是一點都沒客氣啊。
在等禹城軍拔營的期間,南衣蹲在一旁的小角落,吭哧吭哧地啃起了餅。
真的太餓了。
禹城軍訓練有素,拔營不過兩炷香時間,便全部準備完畢。周圍盯梢的眼線,也被悄無聲息地剷除了。
南衣還捧著那碗熱湯咕嚕嚕地往肚子裡灌,滿足地放下那口碗,一抬頭,便看到面前站著烏泱泱的男人們。
見她吃得心無旁騖,應淮不免放下了一絲防備。
「夫人,你跟我們走嗎?」猶豫片刻,應淮問。
「自然,」南衣抹抹嘴角,「我是為了給你們傳消息才落得被岐人追殺,你們得保護我。」
南衣已經想好了,這段時間她先跟著禹城軍避避風頭。等瀝都府里安靜了,謝卻山認為她死透了,她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我們準備向山北走,那裡地形複雜多,便於隱藏。」
「那趕緊地吧,太陽下山了路就更不好走了。」南衣大剌剌地站起來,跟上隊伍。
應淮一時語塞,他本來是想說,山路不好走,可以派人把這位夫人送回瀝都府,但她絲毫沒有嬌滴滴地覺得行路難,反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這哪裡像個世家的少夫人,他們不會是被騙了吧?
在這個軍人瞬間的停頓里,南衣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太不注意形象了,忙清了清嗓子,捏著嗓子道:「大人,請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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