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腦中各色的念頭翻湧著。
見她沒反應,他伸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讓她回神。
「不想試試麼?」
她的聲音勉強得像是一片乾澀的枯葉:「想……當然想……」
「你可別騙我。」
他說著似是而非的玩笑話,卻讓南衣心驚。她還想仔細琢磨,他已經低頭認真地選起了花燈的材料。
「公子——」南衣已經想要投降了。
「漿糊。」他專注地在做花燈,伸手讓南衣給他遞漿糊。
南衣心一橫,索性直接起身,附到他耳邊說話。
快入夜的天已經颳起了絲絲縷縷的涼風,凍得耳朵發僵,而她湊過來說話,熱氣噴在耳邊,溫軟的聲音猝不及防地鑽進了腦袋。
「公子,晚上小六要送三叔走,我得把秋姐兒和嬸嬸送去過。」
說完,南衣就後悔了。萬一他要破壞行動怎麼辦?她不就成了害三叔的大罪人了嗎?
「送去哪兒?」他只頓了頓,頭也沒抬,自己去摸到了漿糊,手裡的活一點都沒停。
咬咬牙,南衣還是硬著說了出來:「畫舫。」
她腦中在翻江倒海地準備著說辭,這件事,她還是得到謝卻山的支持。
結果一句話都沒用上,謝卻山簡單明了地就點了頭:「去吧。」
「嗯?」
南衣愣住了,直接伸手扒開他的面具,非要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謝卻山只是溫溫和和地看著她,絲毫沒有戾氣。
「你早就知道了?」
「你告訴我,我才知道。」
「那你為什麼非要拖著我的時間!」
「我樂意。」他眉梢一挑,眼底有笑意。
南衣咬牙切齒:「有病!」
「別走屋頂,今晚各處望樓有盯梢。就沿著大路走,這會秋姐兒跟三嬸該回程了。」
聽到這話,到底還是明確了他的立場,南衣面具下的臉已經咧開了。
心裡莫名的雀躍,果然,她沒有選錯路,她得到了謝卻山的支持,那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
跑了幾步,又折身回來,南衣飛快地從各色的籃子裡挑出她喜歡的宮燈小鈴,喜歡的紗絹,喜歡的流蘇,擺到謝卻山面前。
「你等我回來做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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