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該輪到辛勵不自在了!他抬頭張望了一下四周,自打他知道她就在他身邊之後,他就不留人在書房伺候了,命人全部候在門外。
所以,書房內實際就只有他們倆。
饒是這樣,辛勵依舊紅了臉。
「你……你真的不行嗎?」孟瑤華疑惑的問道。
辛勵窘迫的攤開一張奏摺,假咳了兩聲,裝作低頭認真批閱奏摺的模樣,眼睛餘光卻還瞟著那張白紙。
沒有哪個男人會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承認自己不行的!無論真或者假!
「奏摺倒了。」白紙上出現四個字。
辛勵低眸一看,瞬間將奏摺正過來,心裡卻更加窘迫了。
孟瑤華看著辛勵,不知道他這毛病是什麼時候添的,反正在洛陽的時候他沒這毛病,他威風的很,她有時還需要躲著他走。
難道是他現在年紀大了?
兩人罕見的沉默住了。
「你想要嗎?」
良久之後,她聽他說道,耳邊猶如炸開一道驚雷!
她扭頭只見他將弘文法師贈他的那截犀照拿了出來。
「此犀照大概能燃一個時辰,應該夠用了。」他喃喃低語道,「說到底,我確實欠你一個洞房花燭夜。」
「不!不!不!陛下!冷靜!你冷靜一下!!」孟瑤華嚇的三佛出世,五佛升天。
他瞥了一眼白紙,糾正道:「不要叫我陛下,叫我予安。」
「好!好!好!予安,予安,你冷靜一下。」孟瑤華戰戰兢兢的寫道,字跡都有些發顫。
他低聲笑了,手裡把玩著犀照繼續說道:「確切的說,是欠你兩個洞房花燭夜,金州一個,長安一個。」
「啊?金州還有啊?那不是假成親嗎?」孟瑤華隨口接道。
「不是假的,我從來不誆人,許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他鄭重的說道,「只是當時情況險急,每日又東奔西逃的,有些草率,便想著等局勢穩下來,給你更好的。」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心中盛了無限憾恨。
孟瑤華怔怔的看著他發紅的眼圈,一雙絕妙的桃花眸子,此時神采暗淡,含著濃濃的失落,她不禁心中一軟道:「你已經給了。」
「沒有,沒有給。」他執拗在舊事裡面不肯出來,「那個不算。」
「我是說不久前的那個。」孟瑤華寫道,「不是說十二年前的那個,十二年前我未必想嫁你,那時我不過以為自己是個替嫁的。」
「很恨我吧。」他將她的骨灰盒緊緊的抱在懷裡,喃喃低問道。
「十二年來,三廢三立,我恨冷心薄情的皇帝陛下。」孟瑤華嘆了一口氣寫道,「但那和予安有何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