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语不叫自己‘爷爷’,回到最初的称呼,沈老爷子眼中掠过少许讶异,随即道:“你阿姨刚跟我说了几句,具体情况你说说。”
事情简单,一句话可以概括,桑知语迅说完。
沈老爷子一开始没给她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着。
过了会,沈老爷子打量她,似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安静在蔓延,她忍不住强调道:“我没说谎。”
“你决心离婚的话,是没有回头路的。”沈老爷子缓缓道。
“我不需要回头路。”桑知语细想一下,“我和沈辞本身就不合适,勉强凑到一起,也不幸福。”
“难得你有这个觉悟。”沈老爷子视线扫向女儿,“沈辞交由我解决。”
一听老爷子的话语,桑知语的心放了下来。
有些事,是心知肚明的,老爷子不满她当沈辞的妻子,她主动让出沈太太的位置,他肯定帮忙。
“爸,您解决沈辞前,给我点钱花花?”沈凝月讨厌手里没钱,自己哪里都不去了,窝囊地待在庄园。
“一把年纪,没点长进。”
沈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一句,再度回草坪上打高尔夫球。
偌大的客厅,剩下桑知语和沈凝月。
注视养女片刻,仿若看见了窘迫,沈凝月道:“我没钱给你,你干脆也住庄园吧。”
桑知语原先打的就是这般主意,快地点点头。
“我去陪老爷子,你自己看着办。”沈凝月决定垂死挣扎,从父亲身上搞点钱花花,没耐心等父亲解决侄子后,再能有钱花。
目送养母走远,桑知语想起自己没吃午饭。
揉了揉饿得扁扁的肚子,她凭着记忆,去厨房找点吃的。
去陪父亲的沈凝月,在草坪上给父亲当球童,不采取一开口就问要钱的方式,改用其他方式,和父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父亲显然对她养女跟沈辞离婚抱有怀疑,怀疑她养女不是真心想离婚。
“如果知语不想离婚,我得绑着她去民政局。”若能回到三年前,沈凝月都不打算让养女跟沈辞结婚,“沈辞那小子就没想和知语好好过。”
她看明白了,侄子既不是养女的良人,也当不成养女的提款机,她和养女的算盘加起来,都算不过侄子。
早知这样,她不让养女嫁侄子了,不如她给养女认真挑选对象。
至少有沈家压着,对方不敢过分到离大谱的程度,多多少少会有点忌惮,偏偏侄子是沈家的当家人,行事肆无忌惮的。
“前不久,我的生日宴上,你还张嘴闭嘴是叫桑知语给我生个重孙子。”沈老爷子最后的一点疑心没消除。
“是我脑子糊涂和眼瞎,不知我这位好侄子是个什么人。”沈凝月心想,幸好养女没生孩子,否则,凭侄子的德行,孩子派不上用处,也耽误养女将来找个好男人再婚。
“心狠些,没毛病。”沈老爷子不喜心慈手软的人。
“他可真像您。”久远的记忆浮现脑海,沈凝月带上点阴阳怪气地说,“知语怀孕,结局恐怕是去母留子,她还是不生沈辞的孩子好。”
父亲的原配早早去世,此后没再娶,先后找了不少女朋友,生了几个孩子,而她的母亲一生下她,没进过沈家的大门,被父亲拿一笔钱打了,她则被留在沈家,而父亲其他的女朋友也都这样,但凡怀孕的,都是去母留子。新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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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庄园迎来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正是被沈老爷子叫来的沈辞。
望着陪在爷爷身边的姑姑,沈辞厌烦地蹙了蹙眉。
桑知语和他姑姑不去验dna吗?
有时候,两人如出一撤,说不是亲生母女,都难以使人相信。
看见侄子来了,未等他说话,沈凝月先开口:“沈辞,知语和你离婚的事,你爷爷知道了,他同意你们离婚。”
耳边响起的话语,出自己的意料,沈辞微抿薄唇。
姑姑不是向爷爷告状?
沈老爷子将一杯泡好的茶递向孙子,示意他坐自己旁边。
见状,沈辞站着不动,目光移向别处,不紧不慢地道:“爷爷,桑知语是一时闹脾气,不是真的和我离婚,无需您老人家同不同意。”
“她白天来这,跟我讲的样子不像一时闹脾气,我也无所谓是不是闹脾气,你们明天到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沈老爷子强势地命令,他并不在意桑知语为何想离婚,桑知语识趣是最好的,不必麻烦他动手。
“我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具,别人讲什么,我就要听什么。”目光移回前方,沈辞不悦地扫了扫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