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妈,我会早点过去的。”保证似的说一句,桑知语等沈母先挂电话,然后好继续赖在床上,虚度光阴来缓解自己昨晚受到的惊吓。
“记得带上你和沈辞的婚前协议。”沈母想详细看看儿子到底定了哪种内容的婚前协议,到底有多离谱。
桑知语腾地翻身坐起。
她都铁心要离婚了,养母和沈母不能放过她吗?
“妈,那个协议……”她没纸质版的,电子版可以给沈母,但有点怪怪的。
“就这么说定了,别忘记。”叮嘱完毕,沈母啪地挂电话。
断线声提醒她,沈母的一锤定音,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太阳穴隐隐疼,桑知语烦躁地捋了捋滑落在额角的头。
逃避心理的作用下,她故意磨叽到天黑才出门。
路上,沈母打了两通电话,问她到哪了,是否找借口不来。
自己的信誉很差吗?桑知语人生怀疑了。
到达沈母家里前,她特地用手机当镜子照了几次,调整面部表情,不让自己露出生无可恋。
一见沈母,桑知语立即绽放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甜甜地叫道:“妈。”
下一刻,瞥见跟在沈母背后的身影,她笑不出来了。
数秒内,沈母和沈辞欣赏到什么是变脸。
沈母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儿子,语气略微不好地说:“你啊。”
桑知语处心积虑得到他母亲的欢心,每次见他母亲几乎都能把他母亲哄得高高兴兴的,沈辞是一向清楚的,但他还是次见桑知语变脸如此之快。
她的笑容似乎在见到他后,就立马消失了。
她不像以前那样出牌,心思容易看透,他前所未有的迷惑。
沈辞微抬下颚,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如若没见到有人站在前方不远处。
要是问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桑知语必定脱口而出说:沈辞。
死渣男,看了就犯恶心,倒她胃口。
当然,在沈母的眼皮底下,她不好直接表现。
于是,她再度展露笑容,选择性地忽略死渣男。
沈母示意儿子和桑知语分别在自己的两边坐下,自己坐中间,也当个中间人。
桑知语假装不懂沈母的暗示,坐得远远的。
若非场面不允许,她想坐到最角落的地方,离死渣男十万八千里。
“你们的婚前协议拿来给我看看。”沈母朝桑知语伸手。
“……没带。”桑知语不好意思地道。
她要和沈辞离婚已成定局,婚前协议没必要被人看来看去,所以她认为不用给沈母电子版的。
“你没带,沈辞也没带。”沈母板着脸,“你们小两口玩什么花招?”
“协议是出于我和桑知语的自愿而签订的,拿去做了公证,具有法律效力。”沈辞顿了顿,斜睨一眼坐姿端正、实则夹杂防备意思的桑知语,“妈,你看协议,改变不了什么。”
母亲昨天让他来这,今天又让他来这,主题都是围绕着钱,他厌恶至极。
“知语,你说你是不是自愿的?”其实,沈母无需听桑知语的回答,照样知道是怎么回事,没几个人会蠢得签一份对自己毫无益处的协议。
“我是自愿的。”桑知语回答。
“不是沈辞逼你的?”沈母不信桑知语有这么蠢。
桑知语本想完全无视沈辞,可惜余光不小心地扫过他,见他一脸‘你敢说谎试试看?’的冷酷表情,红唇不禁抿了抿。
“他没逼我。”她实话实说,“婚前协议是他开出答应和我结婚的条件,我同意签了,我的确是自愿,这点毋庸置疑。”
“和逼有什么区别?”沈母眉头紧皱,“沈辞,你过分了!”
“妈,你逼我娶一个不爱的人时,怎么不说你过分了?”沈辞唇角微抿,淡漠的视线落在桑知语的身上,“想当沈太太,总得付出点什么,人哪能把所有好事都占了。”
即使不爱沈辞了,但听见他亲口并当众说不爱她,桑知语平静的心湖仿若被人扔下一小块石头,一丝丝的难过。
不知沈母今天叫她的清晰用意是什么,可她好像来受辱的。
一次又一次地被沈辞羞辱。
“说胡话呢?”沈母生气地将手边上的抱枕砸向儿子的怀中,“在你和知语结婚前,你们不是谈恋爱吗?怎么成了是我逼你娶的?”
“那不是正式的恋爱。”沈辞纠正母亲的说法。
桑知语不想听眼前这对母子说的话题,哪怕两人都没有羞辱她的意思,但两人的话语落入耳中,带来微微的刺痛感。。com
她强行把话题拉回来,道:“妈,今天在这我把话说清楚,不论你和我阿姨如何阻止,我都是一定要和沈辞离婚的,我也无所谓净身出户。”
“桑、知、语!”沈辞不悦地拧起眉宇,“收起你卖惨的表演!”
她说她和他要离婚,他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长期玩着同样的把戏,只会让人越来越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