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祁墨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刷地睁开双眼,眼神清透明亮得完全不像刚从睡梦中醒来,他下意识地拿过床头的闹钟看一眼——凌晨1:28。
去年一年里凌晨出警频率高得离谱,正如周宇同志经常作为吐槽挂在嘴上的——
朋友,你见过靖安凌晨点的街道吗?
半夜的电话铃声已经让他形成一种条件反射,几乎可以媲美警铃。
祁墨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在他做好准备即将看到局里打来的电话时,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让他头脑一懵——
沈雨清?这个点他打电话做什么?
“喂。”祁墨坐起身接电话。
“祁队长,我办公室可能进小偷了。”沈雨清的声音听起来清明得很,显然还没开始睡觉。
祁墨脑子一钝,“啊?不能吧?小偷都偷到公安局了?”
“真的,我有一部备用手机放在抽屉里,就在刚刚有人用那部手机上登录的微信号给我弹视频,我接起来他又马上挂了。”
“嘶。”祁墨愣了愣,使劲搓了搓脸颊,“今晚局里谁值班?”
“不清楚。”
“算了,你收拾一下在你家楼下等我,一块去看看。”
“行。”
挂了电话,祁墨一把掀开被子,被深夜的冷空气冻得一哆嗦。
随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裤子套上,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再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确定没有惊动任何人后抓起鞋柜上的车钥匙便出门了,整个过程不过三分钟。
沈雨清家离他家不算太远,都是在靖安市的高新区,只不过他住的是住宅小区,而沈雨清住的是高级公寓,隔了几个街道。
祁墨的车子开到沈雨清家楼下的时候他已经在路边等着了,远远地看着那个笔直的身影,祁墨不禁感叹这个人的自我控制力。
无论天气多冷都没见过他缩过一次脖子,无论天气多热也没见过他光过一次膀子,着装打扮永远严谨永远意气风,比如现在大半夜他的头依旧是齐齐整整地往后梳着。
车子刚一停下沈雨清便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来,几乎是一个连贯性的动作,可见他也是冻得不轻。
“怎么样?还有再给你打电话吗?”祁墨忍不住盯着沈雨清被冻得微微红的鼻尖。
“又打了两次,一样是接起来就挂断。”沈雨清系完安全带,把手机举到祁墨面前给他看聊天页面。
祁墨用力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般飞驰出去,“如果是小偷,为什么不偷完就走,还要给你打电话?有没有可能是被盗号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吧。”沈雨清收起手机漫不经心地道:“我本来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刚好肚子有点饿了,就想着约你去看一下,顺便一起吃个夜宵。”
“……”
祁队长如鲠在喉,连油门都松了不少——
大哥,敢情你大冷天的大半夜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只是为了叫我一起吃个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