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白满面阴沉,回头冷不丁朝许绾的方向扫了眼,薄凉出声:“我带你去医院,你别跟一个疯子见识。”
男人的声音不大不小,穿过空旷的客厅,刚好落在了许绾耳边。
她紧盯着地面的双眸狠狠一颤。
好一个疯子。
她甚至能想象出,陆霁白说这话时脸上是怎样的嫌弃跟厌恶表情。
指尖紧攥着掌心,麻木的疼让她缓过神来。
嫌恶就嫌恶吧。
娶了她,对陆霁白来说本就是一种耻辱。
事到如今了,她也不在乎陆霁白怎么看她。
不一会,陆霁白带着江佑离开了。
身后传来巨大的摔门声响。
震得许绾耳膜都跟着发颤。
她撑着沙发靠站起身,压住心头乱糟糟的思绪,重新开始收拾东西。
在收起地上的香炉时,她眸光一暗。
想到陆霁白临走之前嫌恶地说她是个疯子。
心中忽然有些懊悔。
她刚刚是怎么了?
一时发泄完情绪是很畅快,可她忘了,陆霁白只会因为她伤害到江佑,更加厌恶她。
为了完成庄红梅交代的事,她之前费了那么大的功夫,绞尽脑汁地接近陆霁白,跟他缓和关系。
眼看着事情进展得有点起色,这么一闹,这下算是彻底搞砸了。
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之后如果还不能让庄红梅看到成效,那弟弟的病……
许绾攥紧手中香炉,眸色渐沉。
她重新坐回沙发上,思绪渐渐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上了江佑的套。
她有把柄,有软肋被庄红梅捏住,想要救弟弟,就必须得当好明面上的陆太太,不能让他起一点的疑心。
许绾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清醒。
陆霁白爱谁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她现在跟庄红梅绑在一块,没有别的选择,这条路再不想走,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之后的几天里,许绾向公司请了年假。
她一边在家养伤,一边想办法重新回到陆霁白身边。
好在事情很快迎来了转机。
一周后的下午,她忽然接到了闻铮打来的电话。
“喂,绾绾,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