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白迈着长腿大步往会议室里走，径直在许绾身边的空位上坐下，冷淡反问：“怎么，不欢迎我来？”
随着他的到来，整个会议室的气压都低了几个度。
许绾就挨在陆霁白身边，隐约能感受到男人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意，她轻皱眉头，不动声色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
江衡道：“没有，今天的会议我通知过你，没想到你会临时过来。”
陆霁白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还站在台上的江佑，眼底的情绪却深不可测：“刚刚说到哪了，继续。”
江佑像雕像般愣怔在原地，无措地攥着衣角，唇角抽。动了几次都没发出声音来。
她没想到陆霁白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过来。
明明刚才都能结束了，可现在陆霁白来了，她还怎么下台？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气氛静得可怕。
陆霁白眉梢不悦地微扬：“怎么不说了？”
江佑脸色急切又难堪，眼眶里渐渐蓄满泪水，咬着唇不吭声。
她根本就不懂这个方案，怎么能当着陆霁白的面乱讲？
江衡晦暗的眸看了眼江佑，清了清嗓子打圆场道：“陆总，你来得不巧，刚才佑佑已经讲完了。”
说完，他连忙给江佑递了个眼色：“好了佑佑，你也累了，下来休息吧。”
江佑如释重负，快速迈开腿便要下台。
陆霁白冷沉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江秘书，你再跟大家讲一讲这个方案的核心理念。”
江佑再次僵住，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陆霁白看她的眼神好冷好冷。
她心头发紧，后背也渗出了丝丝冷汗。
难道陆霁白发现了她拿了许绾方案的事……
不！不会的！
就算陆霁白真的发现了，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给她难堪。
江佑极力压下心头的慌乱，唇角一扁，语气似委屈似嗔怪般开口：“陆总，方案都给你看过的呀，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私下里再探讨好不好？”
陆霁白的态度却出乎意料的强硬：“这次开会的目的就是探讨方案，公事跟私事不要混为一谈。”
江佑死死地攥紧了双拳，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她幽怨的目光一瞬朝许绾锁去：“许绾，你为什么要偷改我方案害我出丑！”
许绾真是坐着也躺枪。
她看着江佑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气得都想笑了。
自己偷了方案露馅，竟还反过来咬她一口？
许绾语气也冷了下来：“江秘书，你确定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实情吗？”
江佑快步从台上下来，站到陆霁白跟前，眼泪汪汪地哽咽出声：“陆总……是许绾偷偷改了我的方案，这上面的内容都变了，我才会答不上来。”
“陆总，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拿这么大的项目不当回事的！”
陆霁白冷厉地出声：“够了。”
江佑心头一慌，伸手就要去拉陆霁白的衣袖：“陆总，我——”
陆霁白硬生生将她的手拂开，冷峻的侧脸一片寒意：“江佑，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别自讨无趣。”
江佑的手被甩开，无力地垂在身侧。
她瞳孔微睁，眼底尽是愕然。
陆霁白这是……全都知道了。
江佑心里一阵委屈，更觉脸面丢尽，想解释什么，陆霁白却当着她的面看向了旁边一侧。
“许绾，你来把方案再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