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雕像动了,房间里弥漫起灰蓝的水雾,在雾气中有光点忽明忽暗,随着足肢地扭曲甩动而四处散播开来。
这一回,这样诡异的景象终于有了观众。
牛月珍呆愣愣地盯着半空中仿若邪神一般挥舞的巨大触足,眼皮一翻。
又晕过去了。
等温寻洗完最近的脏衣服,又将卧室打扫了一遍之后,现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松了一口气,但又遏制不了自己想东想西的心。
那家伙……跑出去真的没事吧?
雨这么大,会不会暴露它的行踪?
牛月珍回去之后真的会老实闭嘴,不会说出今天的一切吗?
如果有人信了她的话怎么办?
如果弟弟跑去追问,又该怎么办?
这些念头不停在温寻脑子里闪过,令他的情绪又开始起伏起来。
说到底,还是那家伙自作主张擅自搞得这出事惹的祸!
温寻在心里将某只生物狠狠地怪了一遍,心里琢磨着自己一会儿真的要和触手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他一个瞎子。
可伺候不了这么大本事的家伙。
温寻没现,不知不觉中他对于触手变化所产生的恐惧与防备,又不见了踪迹。
此时恰好家中的门被敲响了。
温寻还以为是触手把人送完返回了,便没有动身,只朝门外喊道,“你自己不是会开吗?”
语气中还带着一抹自己都没觉的赌气。
“哥?”
堂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我。”
“你哥刚在里面说什么?”
屋外,魏天明正好奇地站在楼道上打量四周,没注意听屋中的动静。
温淼倒是听见了,但却没有回答魏天明。
他避而不谈,对男人吩咐道,“你可以走了。”
“又来?”魏天明看向温淼,都气笑了,“合着我就是当司机的?”
“不然呢?你自己硬要上车。”温淼冷着脸,打消了魏天明的意图,“我和我哥还有很多话要说,不方便你听,你先回吧。”
“……”
魏天明被温淼这用过就扔的做派搞得心里窝火。他后槽牙磨了磨,但对上温淼那张英挺冷峻的脸,以及脸上那副和小时候一样烦起来就不自觉抿嘴的模样,火又下去了。
他轻笑,“行,我自己走。”
说着魏天明还后退了两步,靠在楼道的栏杆上,摊开手,“不偷听你们兄弟俩‘叙旧’。”
他把最后两个字,说得格外地重。